第五十二章(1 / 2)

徐守光彆了心安,離開了五龍宮,騎馬向南奔著石頭村去了。

第二天傍晚,徐守光終於又回到了石頭村,他敲開老安家的房門,老安一見徐守光回來了,忙看了看他身後,見他身後沒跟任何人,老安便問:“許少俠,就你一人回來了?晁姑娘呢?你們路上沒遇上嗎?”

“她去找我了?”徐守光問道。

“是啊,前些天你走了沒多久,這晁姑娘呀就醒來了。她屋裡屋外都找了好幾遍,都沒尋見你,於是便來問我。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要上均州去找楊大人嗎?我便如實告訴她了,她聽了後抓起她那把傘便要去找你,我和醫博士一見,便把她攔下來了,說均州離咱們這也不遠,一來一回也就一天多,讓她在咱石頭村裡等你,免得錯過了。她聽了這話,便在這好好修養了兩天。但就在昨日,村裡一人從均州回來,說均州現在可亂了,連官老爺住的驛站都被歹人襲擊了,也怪我多嘴,回來就跟我那婆娘說這事情,我說你都走了三天了,不會遇到什麼事了吧。誰想到這話給晁姑娘聽見了,說什麼也要去找你,我們幾人留不住她,便隻能任由她去了。”老安說著事情的始末。

“我這一路沒遇上她呀...”均州往房州的路上本來就偏僻,徐守光這一路過來遇到的人不多,若是晁千代,肯定一眼便能瞧見。

“她昨日下午就走了,會不會是夜裡住店,錯開了?”

“這不清楚了,這樣,我回去路上找找她,安叔,如果千代回了您這,您務必讓她在這裡等著我!”徐守光對老安說道。

“好勒,你現在快些去找找,她若回了我這,我定把她留住等你!”

徐守光辭了老安,又跨上馬背,沿著之前的路又往均州方向跑去。說實在的,從均州到房州這一路,馬兒也是辛苦,跑了一整天,本來想著能歇歇的,結果又得往回跑。這跑了不到半個時辰,馬兒也實在是跑不動了,徐守光瞧見,便下了馬,牽著馬兒繼續向前走。

這走著走著,徐守光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咕的叫聲。也是,他之前為了更快地到石頭村,隻帶了幾個炊餅在身上,早就在早上吃完了,這時間一晃就是大半天過去了,徐守光自然也有些餓了。

不過也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來,徐守光正餓著,一轉彎就見前方大路邊邊,立著一座兩層樓高的小樓,樓裡亮著燈,在沒有月亮的夜裡顯得格外醒目。徐守光牽著馬走近小樓,隻見小樓前還立著個酒旗,上麵寫著“靈絲客棧”四個大字。

“我百日裡剛從這條路來了,這靈絲客棧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徐守光心裡有些納悶。不過他又一想或許是自己白天時光顧著趕路,也沒注意到,這也不是沒可能。自己現在又餓又累的,不如先進去弄點吃喝,好好休息下。晁千代昨日也是快傍晚走的,想必也極有可能在這裡住過,一會再跟店主人問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有關晁千代的消息。想到這,徐守光便在酒旗杆子上栓好馬兒,一步踏入了這家靈絲客棧。

走進客棧,大堂顯得頗為簡樸,隻有幾張老舊的木桌和一些椅子,牆上掛著的燈籠發出昏黃的光。門口的側邊是掌櫃的櫃台,一個身材婀娜多姿,容貌美豔精致的女人正趴在櫃台跟前織著什麼,大概是這客棧的老板娘。櫃台的旁邊是樓梯,或許是日子久了,樓梯的扶手磨損的挺嚴重的。

“呦!好俊的小哥兒呀!”老板娘一見有客人來,趕忙熱情地迎了上來。她把胳膊往徐守光肩膀上一搭,很自然地就靠了上來,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住店。”徐守光答道,隨後肚子裡又傳出一陣咕咕的叫聲。老板娘一聽,不禁捂著嘴笑了下,而後抬起腦袋,對著櫃台後的後廚喊了聲:“黃皮,快去切兩斤牛肉給這位客官!”

後廚裡的人顯然聽見了老板娘的吩咐,有些不耐煩地應了聲:“嗯呐!”隨後便傳出了一陣刀子剁在砧板上的聲音。

“喲,老板娘好大氣,咱這居然還有牛肉吃!”

“那得分誰來,若是尋常人來,自然是沒有,但若是客官您來,彆說牛肉了,你想吃什麼肉都行!”老板娘說著,還對徐守光挑了下眉毛。

“哈哈哈,老板娘真會說笑。對了,我在外麵還有一匹馬兒,也麻煩幫喂點上好的草料...”

“喲!客官還有馬兒呢!好的,有我這邊照顧,客官且放寬心好了。”老板娘一聽徐守光還有一匹馬兒,眼睛都亮了。隨後,她又抬起頭,對著外麵喊了聲:“黑眼,聽著沒,還不快去幫客官把馬喂了!”

老板娘話音一落,屋外便有人應了聲,隨後就聽見搬動草料的聲音。

“客官這一路旅途勞頓,可要喝點酒來解解乏?小店的酒都是自家釀的,過往的客人喝過都讚不絕口呢!”老板娘推薦起自家的酒來。

“也好,那就來一壺吧。”徐守光點了點頭。

“好嘞!您先在這坐著,我這就給您拿酒去!”老板娘安排徐守光在一張桌子前坐好,便扭著腰,邁著大長腿去到後廚了。隻一會的功夫,就見她一手端著一盤牛肉,一手拎著一壺酒便過來了。她將牛肉和酒都放在徐守光身前的桌上,而後自己也坐在了桌前。

徐守光餓了老半天,見著牛肉上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老板娘一邊使手指摸著徐守光的胳膊,一邊笑著說:“客官彆光顧著吃肉呀,也喝點酒啊!”說罷,便拿起酒壺給徐守光斟了一杯酒。

徐守光也不客氣,接過老板娘手中的酒杯,仰起頭來一飲而儘。老板娘看著徐守光吃喝得痛快,臉上笑容十分燦爛地問道:“怎麼樣,客官,小店這酒滋味如何呀?”

“不錯不錯!沒想到老板娘不光人長得漂亮,這釀酒的手藝也是一流!”徐守光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哈哈哈,客官嘴真甜呀...”

“對了,老板娘...”

“哎,客官彆老板娘老板娘的叫奴家了,把奴家都叫老了...奴家姓朱,家中排行老二,您就喚奴家作朱二娘便是...”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徐守光不斷地眨巴她那一雙大眼睛。

“哦,那好,那敢問朱二娘,這兩天可曾見過一個姑娘從這裡經過,這姑娘杏仁眼,尖下巴,常穿一件青綠色絲綢長衫,還背著一把紅色油紙傘。朱二娘若是見過的話,還望告知在下...”

“喲,你們這幫男人呐,剛吃飽就開始想女人了,您說的那位奴家是沒見過,不知道奴家行是不行呢?”朱二娘說罷,故意把左邊肩膀歪下來,讓絲質披肩順著滑了下來,露出白嫩的香肩。

徐守光看著朱二娘這般,趕忙把腦袋往門口轉去:“不知道我那馬兒喂得如何了...”說罷便借口起身出門說要去看馬。朱二娘見徐守光似乎不為她美色所動,眼中頓時露出一絲陰鬱之色,她把絲質披肩往上提了提,起身便回到櫃台那邊去了。

徐守光出門走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客棧中,他來到櫃台前:“還請朱二娘給我間乾淨些的房間。”

朱二娘似乎因為剛才徐守光沒把她看在眼裡而生氣,她看也不看徐守光一眼,隨口一說:“二樓第一間,自己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