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梅公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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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爭春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見隔壁院落走來位提燈小婢,那素衣荊釵的女婢年齡不大卻姿容不俗,一路碎步走在月影下的石徑上,竟是連裙擺都未蕩開漣漪。林爭春和猞猁不約而同望向那燈影搖曳的閣樓,一個婢女都有如此風采更對隔壁主人好奇了些。

小婢覺察到了異樣的注視,側身望著爬牆的林爭春問道:“你是何人,何故攀牆窺探!”一開口聲音清脆,如碧珠落盤。

此刻的林爭春穿著睡袍披散著頭發,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對小婢說道:“我是住你家隔壁的。你家主人好興致,這個時間還在聽戲。可你們不看時辰嗎?你們不睡覺彆人也要睡覺啊!”

小婢蹙眉自語:“隔壁不是一座空院子嗎?什麼時候住人了?”說罷,她又朝林爭春走近了些,微微欠身行禮道:“萬分抱歉,我家主人最近迷上了秦川梆子,正在改劇本。興頭上了,也管不了時日幾何。你多多包涵,如果受不了,就另尋住處吧。”說罷提著燈走人。

林爭春看著趾高氣昂的背影越走越遠,訕訕自語:“好大的派頭!你當在草原啊,大晚上不睡覺瞎叫喚也沒人管!深夜擾民,沒公德心。氣死我了,居然敢叫我搬走?!”

隨著林爭春氣場越低,周圍寒氣驟聚,轉瞬間她所在之處便凝雪飄落。

林爭春正想對他們吼兩嗓子以示抗議,卻聽身後院落傳出一陣笛音,笛音漸厲漸急漸高亢,如騰龍破雲、萬箭穿心,透儘殺伐之氣與威嚇之意。

蕭淩寒在吹笛,在警告深夜擾民的鄰居。果然,在收到樂音警告之後,絲竹之聲戛然而止,搖曳的光影也歸於靜止。待隔壁安靜片刻之後,蕭淩寒也停笛罷曲。

林爭春呼了口氣,對肩頭的猞猁說道:“蕭淩寒出手就是乾淨利落,走吧,咱們回屋睡覺。”

猞猁蹲在林爭春肩頭,由著她三兩下順著樹乾爬回地麵,終是忍不住地說道:“小春,蕭淩寒的師父蕭鈺是龍君霽悟的徒弟。”

林爭春:“那又如何?”

猞猁:“龍君霽悟是你大伯母的同期。”

林爭春吐吐舌頭,心想她都沒機緣見那傳說中的大伯父與大伯母。她道:“那又如何?”

猞猁:“我也隻是你大伯母的靈寵。”

林爭春:“哦,那又如何,你還是我爹的徒弟了!”

猞猁耐著性子說道:“因為有這層關係,這些個人情世故,你來帝國曆練才這麼容易進監察司。不管在什麼場合,你都不能直呼蕭淩寒的名字。私底下,你該叫他一聲蕭師兄或者蕭哥哥。如果有其他監察司門人在場,你就要恭恭敬敬地叫他掌司大人。不然,你來帝國曆練什麼了。”

林爭春嘟嘟嘴,說道:“知道了,真囉嗦。這不是隻有你我兩人嗎,要是有旁人在我也不會這樣叫他。”

猞猁幽幽地睨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入職監察司當然用不著她大伯母的人情,林爭春來帝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跳下地,跟著她跑進房間。房門關閉,油燈熄滅。

猞猁蹲在軟榻上看著林爭春撲上床,蹬掉鞋襪直接掀開被子就要睡覺。猞猁蹙眉道:“你今天又不冥想?!”

林爭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吃得太飽犯困,今天就不修行了。爹爹說了,修行隨心,不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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