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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猁看著林爭春雙眼放光,一臉崇拜又向往的模樣就笑了,嘴巴一咧一咧地扯著貓須亂顫。“小春呐,人的一生太短暫了隻能專注於一個領域。你來帝國就入職監察司而非去雲夢澤清修,你真心崇拜那位巫靈奇才嗎?”
林爭春嘟嘟嘴,她這個紅塵心當然裝不下修門事:“我隻是在想,若那位巫靈還存在的話,一定是有讓神域容下他的本事又或許是有能讓神域接受其投誠的價值。我要是能在他座下討些製巫的手段便好了。”在林爭春看來這位巫靈奇才不是被神域詔安了,就是被神域毀滅了。反正如果這位奇才還存在的話,看在昆都的麵子上,她應該可以請教些製巫之法。
猞猁的笑意更深了,東陽神君久孤先生的瓜可不是猞猁敢亂說的。它拉開話題說道:“我想說的是,巫靈不會對一般的鐵礦感興趣。巫士給蕭淩寒巨額鐵劵的意圖,估計跟引你們清理養屍地一樣,都是想把你們當槍使替他們清掃某些障礙。話說回來,你乾嘛非得學製巫的手段?”
林爭春想到昨晚吃癟的就不高興,手一抬狠狠往發髻上插進一根絹花釵說道:“風飛霜居然敢對我們布攻擊陣,我們要是反應再慢點肯定被埋入山腹了。”
“什麼?!你這個糙孩子叨叨說了許多,這麼關鍵的要命事卻是我再三問過才拖到最後講。”猞猁直接跳成木桐子站在她身邊,手印起一道靈力從頭至腳覆蓋全身顯示無恙後才鬆了口氣。他是真生氣了,一張稚氣小兒臉也皺出了副氣急敗壞之態:“這群巫士真是越發不守規矩了,風厲威真不知道你是誰嗎,敢對你布攻擊陣,他想死了嗎。這件事得告訴師尊,簡直了,忘恩負義的東西。還真是大恩既大仇嗎?!二十年不露麵,縱容手下巫士弑神還敢對昆都來的人布大殺器。”木桐子一麵厲斥,一麵結印生成信息蝶,他問道:“你預估下攻擊陣能量值有多少?”
林爭春抿抿嘴,說道:“垮了小半匹山了,預計三千KG能量值吧。”
木桐子聞言冷哼一聲,心想三千KG的能量值雖死不了人也能把人炸懵。隨著手印結束,傳送信息的靈力蝶翼上出現了加密符號,乍一看猶如瑰麗繁複的花紋。靈力蝶扇動了下翅膀,飛出窗外。兩人沒意料到的是,這隻靈力蝶僅飛出成都府北門就被一黑袍人捕獲,那人法力神通,道行顯然在木桐子之上且熟悉他的結印習慣,甚至精通與昆都溝通的密語,黑袍人模仿木桐子的手法更改了靈力蝶翼上的信息,再抬手放其飛向北域。對,這位就是木桐子隻敢意會不敢言傳其大瓜的久孤先生。
林爭春望著靈力蝶飛逝的北方,悠悠然歎了口氣:“如果讓爹爹知道我這般沒用,會不會叫我去我大哥哪裡呀。”
木桐子仍舊抱胸生氣:“不好嗎?伊斯坦布爾陽光明媚。當初送你來帝國是想讓你去雲夢澤清修,你倒好,入了花花世界就迷醉了眼,荒廢修行。受了委屈也不吭一聲。”
林爭春低垂著頭,滿腹心事的皺了皺眉頭,悶了好半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猶豫不決。風飛霜給了他一大箱子的鐵劵,他寶貝的不得了。風飛霜留了封信給他說那些鐵劵是她的嫁妝,憑他支取。風飛霜知道他想乾什麼,而我再三詢問他也不說實話。我難過極了,我氣他提防我,也氣自己幫不了他。”
木桐子聽她說了真心話才知道林爭春不去雲夢澤而是入職監察司的緣由是動了凡心,拉拉她的衣袖說道:“要不我向昆都再發一封求援信吧,讓師尊幫幫你也幫幫他。師尊要是來了,彆說風飛霜,就是風厲威這個南召王也得乖乖地向師尊坦白一切。”
林爭春猛搖急道:“不,還不到他們出麵的時候。我來帝國就是想乾出點成績,現在隻不過是遇上點小麻煩就向家裡求援算什麼呀。爹爹要是知道我喜歡他,一定會成全我去逼他就範。我不想他因為我的家庭才接受我,我想讓他因為我這個人而喜歡我。”林爭春站在鏡前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飾說道:“我還是十二門門人,要做好自己的差事,不能給爹爹們丟臉。至於其他的,水到渠成吧,非要強求他才能得到的感情我還不稀罕了!”
木桐子順了口氣,見她想得開又變成大貓跟在她身後走出院門。
到了時家,等候在門廊的婢子領著林爭春走向內院,緊挨著時爾梅起居室的小餐廳裡已經擺好了早點餐食。除了雞湯抄手還有豆漿、雞絲涼麵、煎蛋餅、清粥配清泉泡菜什麼的。時爾梅聽她來了,放下手中事情過來,見她穿了套月色吉祥流雲暗紋襦裙配條水淺蔥色抱腰,腰帶下墜兩條同色窄帛墜珠禁步,獨髻綰得蓬鬆似雲霧遠黛,配了兩根青藍色絹花斜釵。乍一看是澄澈乾淨又氤氳靈動。時爾梅不由暗自嗟歎,真是少女多變,既可以英姿颯爽如寒鋒利刃,又可以純淨靈犀似雨荷初蒂。時爾梅以為她是刻意為見自己的打扮,隻覺一顆心怦怦然跳出了聲響。
他拉著林爭春坐下說道:“簡單吃點,不知道你的口味,凡是家裡有的食材都做了些。”
林爭春笑道:“這還叫簡單吃點啊,太豐盛了。都是闌珊姑娘做的嗎,你手真巧。”
跟在時爾梅身後的葉闌珊回她道:“是和姐妹們一起做的家常小菜,願合林姑娘胃口。”
林爭春拿起湯勺輕輕攪動了下抄手湯,濃鬱的雞湯香氣伴著蔥香讓她胃口大開,舀了勺喝下卻被辣得直咳嗽。林爭春沒想到白亮似乳的雞湯裡加了太多胡椒,把她好生一嗆,蹲在一旁的猞猁不滿地喵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