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寒說道:“小春,我不願你直接從時家手上進貨是因為我不想你跟時爾梅有太深交集。我也不想他這個非人生靈因為你接觸到昆都。你來是協查玄門案件的,我不想你因旁事分心,畢竟你麵對的是巫修,若是分心被他們鑽了空子會害死你的。”
林爭春頗為動容,她說道:“真的?你真的隻是不想我跟時爾梅有太深交集?你隻是不想我因此分心被巫修尋了破綻?”
蕭淩寒點點頭。
林爭春低頭一笑,見她如此反應蕭淩寒握了握她的手。蕭淩寒從袖帶裡掏出個雕琢成蝴蝶狀的靈玉,蹲在林爭春身側抽出她的腰牌上,一手作印將靈玉祭入腰牌後說道:“這是我用了些許靈修孕化而成的靈玉,與我靈樞相通。你帶著它,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你抽了你的靈修?”林爭春驚呼,“你如何舍得?”
蕭淩寒將她的腰牌重新揣回她的腰兜,就著姿勢抬頭望向她說道:“小春,我因身份所限不敢輕易許諾。可至從你來到奉蓮殿之後,我對於自己的未來就有了新的規劃,這些改變的初衷都是因為我想你加入進我的未來。”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林爭春心跳飛快,她像是能聽到自己蓬勃心脈的律動聲。林爭春以為自己初見他就寬衣沐浴的舉動會被他嫌棄,她問道:“什麼意思?蕭淩寒,你是什麼意思?”
蕭淩寒還是蹲在她膝邊,捧起她的雙手,昂頭注視她平靜地道:“小春,陛下年富力強,很有可能再延子嗣。我不一定能成為帝國儲副,我以為我會接過師父衣缽成為下一任國師,我從未想過我會過一種俗世生活。直到遇見你,你讓我想成家立業、延綿子嗣。小春,待蜀州事了,你跟我回京畿生活可好。”見她訥訥不語,他又道:“我知道你嫌京畿樹少風大。若有一天,我能頒布政令,我一定下令為你植樹三千裡,擋住從北域吹來的朔風。”
蕭淩寒見她還是一副難見波瀾的表情,有些慌神,他以為她不信。卻聽林爭春說道:“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強賦徭役,勞民傷財。”見他還想說些什麼,林爭春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聽自己繼續說道:“蕭淩寒我隻想你為我感到快樂,可事實並非如此。遇到我,好像讓你更煩惱了,我以後儘量不做讓你為難的事。其實,我覺得你要是帝國國師也好,國師算修門中人,不為俗事煩擾。”
蕭淩寒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淺淺一吻,繼而笑道:“帝國國師護持國祚,也不是純粹的修門中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國師大人不能成婚啊。小春,難道我舍得你在我身邊當個小道童嗎?”
林爭春想到給帝國前國師澤浣當了近百年的小道童猞猁,無論猞猁的修為多高,它的人形始終都隻是七八歲的小兒模樣。林爭春笑道:“我可當不了小道童,我可以為你掌燈陪你打坐。”
蕭淩寒搖搖頭,坐在她身邊,虛虛將人摟在懷裡說道:“可我貪心,我不想止於這些,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我的子嗣擁有你的血脈。”
林爭春捫心自問初見蕭淩寒的那刻,她隻覺眼前一亮,滿身風雪儘消。她沒有蕭淩寒這樣長久的考慮,她隻是想讓他因自己感到快樂。此刻的林爭春或許還不知道,她以為的最低標準實則是在兩性相處裡最難完成的高度。人並非一成不變,人的欲望會隨著他所在的位置而改變,人的快樂就是滿足欲望的過程。
我想你因我而快樂,也就代表了我必須與你同心、同步。
她不太自信地道:“我說我會儘量做不叫你為難的事,可萬一,我做不到怎麼辦?”
蕭淩寒嗬嗬一笑:“那我就儘量降低你所作所為的影響度。”
就在兩人膩歪的時候,時爾梅也趕到了驛站,他沒有著急找林爭春而是去到馬廄清點馬匹豆料,再清點了貨物數量。因為他的感官係統與常人有異,他記賬不用賬冊也無需隨身攜帶記事本。一切打點周到後,他才叩響了林爭春的房門。
時爾梅見到蕭淩寒也不意外,反而對林爭春說道:“小春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蕭兄談談。”
林爭春應了聲,抱著猞猁離開。
蕭淩寒打量了下時爾梅,他沒穿絹帛襴衫而是一副行商客打扮,長袖衫外套短襟褂子腰間一條係帶也是尋常布帛,全身上下唯一能稍顯貴氣的便是那雙牛筋底的鹿皮靴。頭戴了頂旅行草帽,帽簷下垂能最大限度地遮陽擋風。蕭淩寒幽幽暗歎,就算一身市井小民的打扮也難掩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矜貴氣質。
蕭淩寒開門見山:“你要跟我談什麼事?”
時爾梅坐在他身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微微扣指,稍顯局促。
蕭淩寒聞言道:“但說無妨。”
時爾梅望向蕭淩寒的雙眸,亦如深淵般平靜又深邃,是他難以捉摸的人。他說道:“蕭兄說過我們是朋友,這句話可是托言有虛。”
蕭淩寒抿笑道:“你都叫我內子的小名了,不是朋友難道是敵人?不過友誼也是雙向的,我希望你也當我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
時爾梅現在是有人相托,有事相求也不敢跟他爭論林爭春到底是不是他的內子。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