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姥姥的,這是大白天見鬼了,那些書呆子為啥跟咱們過不去,要收咱們的勳田?”
“那些田地,是咱們老哥們,當初跟著皇爺後頭,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換來的!是咱們該得的,怎麼就礙了他們的眼了?”
“讀書人都他娘的沒好東西!奶奶的,見彆人日子過得踏實,他們非得說三道四,暗下絆子!”
“對,他娘的沒一個好東西。還什麼老百姓沒地種?他們要是真那麼鐵麵無私心懷天下,自己掏錢給老百姓買去,打咱們的主意這不是他媽的明搶嗎?”
“好話都讓他們說了,一個個大義凜然的,壞事都是咱們老哥們的,老子日他祖宗輩!”
收回勳貴田莊的事,朝會暫時擱置。剛一散朝,通往宮外的夾道上,就滿是那些勳貴公侯的叫罵聲。而且一聲比一聲高,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有些低品級,著急出宮的官們,聽到這些人的叫罵,乾脆先躲在牆根邊上,不去惹那些晦氣。
這些老軍侯們,越罵越生氣。一邊罵著,一邊眼睛往紫禁城宿衛的腰刀上瞄,眼裡寒光乍現。
越是武人,其實越是直腦筋,不拐彎。尤其是嘴皮子沒有官利索,對方直接朝廷大義,故土民生大帽子扣下來,心裡是既生氣又委屈。
景川侯曹震嗓門最大,“咱們過咱們的日子,惹著誰了。哦,他娘的一輩子死人堆裡打滾,現在還讓那些官指指點點的。老子為大明朝跟韃子廝殺的時候,方孝孺那小王蛋,毛都沒長呢!”
“他還在他爹肚子裡呢?”會寧侯張溫激動的接口道。
舳艫侯朱壽在一旁想想,“兄弟,不應該在是娘胎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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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媽一樣!反正沒出來呢!”此時走到了外廷,張溫恨恨的看著臣們的奏事處,恨聲罵道。
“當年,鄱陽湖水戰之後,因為我衝陳友諒的戰艦有功,皇爺在濠州老家,賞了我一千頃地!”勳貴之,鶴慶侯張翼憤憤的說道,“後來打蘇州,我被張士誠手下砍得跟血葫蘆似乎的,皇爺又賞了我一千頃地。都是功勞換來的,憑什麼窮酸人動動嘴,老子就把賣命換來的田地,交出去?”
“是呀,越想越他媽憋氣!沒這道理呀!這不是欺負人嗎?”曹震搭茬,又對走在最前麵的武定侯郭英問道,“四哥,您說是是不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