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因為減稅的事,心裡窩了一肚子火。減稅是好事,可大多數百姓不但不得到實惠,反而隱患重重,心裡正憋氣著呢,這幾人正好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殿下”眾官員一愣,他們根本想不到平日對他們和顏悅色甚為包容的皇儲,為何突然暴怒。
幾個在王八恥的帶領下上來,拉著這些多嘴的,屁股不正的官員就往外走。
“拉遠些打!”朱允熥怒氣不減,“打完之後全部送去陝甘之地當縣官,好好去看看什麼叫民生艱難,再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官!”
吏部尚書淩漢笑笑,“臣遵旨!”
他也是北人,最看不慣這些江南望族出身的讀書人。
“無論是誰,家中有地必須繳稅!”朱允熥繼續說道,“有多少地,就交多少!有的地越多,交的就越多!另外,各級官府要有這個警醒,看著那些豪門大族,不許他們囤積田地。買賣二十畝以上,繳納價值七成的稅賦,看他們有多少錢!”
“若他們膽敢作假,敢弄什麼化整為零,幾畝幾畝的賣。查實之後,按總數的十倍處罰,其餘家產田地一並充公!”
“記住,你們是地方官,孤給你們權!”
朱允熥語氣嚴厲,與剛才截然不同。
“孤知道這樣的新政,勢必引起軒然大波!”朱允熥繼續說道,“但孤不在乎,不在乎他們背地裡罵,更不在乎落下罵名。不管是誰,膽敢對此政務陽奉陰違,或者不上心,或者對抗,一律查辦。”
“尤其是那些豪門望族,敢有小動作的,炒家籍沒家產你們看著辦!”朱允熥又對張善,馬京等人道,“孤不怕被人說是刻薄之君,您們也彆怕被人罵酷吏!”
“憑什麼收稅收不到他們頭上,憑什麼賦稅都要百姓負擔,慣的!”
“大明朝不慣著他們那些臭毛病,想和前朝蒙元一樣繼續當土皇帝,那就去大漠裡,找他們的蒙古主子去!”
“臣等遵旨!”眾人回道。
“百姓要減負,富人要盯著,其中分寸你們自己拿捏!”朱允熥冷言冷語,“方才說了農稅,傅友文你說說今年的商稅!”
“推行商稅一來,僅寧波,泉州,福州,三地,今年的現銀進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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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
禦花園中,老爺子背著手散步。身邊李景隆牽著一匹溫順的小馬駒,馬背上六斤緊張的抓著韁繩,在侍衛的扶持下,小臉上滿是激動。
聽了老爺子的問話,李景隆身子躬下幾分,“臣偶感風寒,已經好了!”
“還以為你一病不起,日後要做閒散國公呢!”老爺子白他一眼,回頭看看孫子,笑道,“在哪弄的這小馬?”
“前年皇太孫把幾個勳貴子弟發往雲南軍中效力,他們感念天恩,心裡想著殿下。聽聞吳王如今漸長,便尋了這種溫順的小馬送到京城,托臣給送進宮來!”李景隆笑道。
“常家那小子?”老爺子問道。
“陛下明鑒萬裡!”李景隆笑道,這小馬確實是常家小子托人帶回來的。
“知道出息就好啊!”老爺子點點頭,走著,忽然停步。
前頭傳來啪啪打板子的聲音,還有人聲嘶力竭的慘叫。
“怎麼回事?”老爺子問道。
樸不成忙讓人去看,稍後有人回報,“是殿下在廷杖幾個不聽話的文官!”
“哈!”老爺子頓時大樂,“咱大孫現在也開始打當官的了,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