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起來了萬一控製不住,怎麼收場?
“小人不懂!”
“你沒必要懂!”李景隆聲音變得清冷起來,“讓他們來打,燒殺搶掠隨他們,怎麼狠怎麼來!”
許柴佬心中驚恐不已,“可萬一打起來,那些米沙鄢人可是六親不認!”
“你怕什麼,大明虎賁在此還保護不得你們的家產周全?”李景隆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旁邊,那拿了銅鏡看清自己麵容之後,大呼小叫的馬尼拉土王。
“本公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忽然,許柴佬似乎有些明白了。
曹國公讓他們暗通並且資助米沙鄢人來攻,那馬尼拉的蘇萊曼土王就會和大明求救。那土王是個沒什麼大誌向,隻知道享樂貪圖錢財的人
也許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李景隆又道,“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你想想,馬尼拉土王抵擋不住隻能求助天朝王師!而且為了保護你們這些華商的安全,天朝在此地是不是需要一塊地方,駐紮軍隊呀!”
“到時候彆說什麼蔗糖,那才幾個錢?”
“修築堡壘屯兵屯田,收取往來船隻關稅,興建郵儲物流,這才是打不爛的金飯碗!”
“再過些年,咱們的人多了起來,這土王聽話則好,不聽話,嘿嘿!”
“嘶!”
聞言,許柴佬頓時周身泛起寒氣,心中倒吸一口冷氣。
敢情曹國公他打的是把人家這土王,一口全吃掉的心思。
“歹毒!歹毒!”
他隻覺得渾身發冷,手腳冰涼。
他是見過那些米沙鄢人的殘暴的,所過之處無論婦孺皆慘死,簡直慘不忍睹。土人雖粗鄙,可也是人呀。但眼前這位曹國公,為了心中的利益,根本不顧忌他人的性命。
更不顧忌什麼血流成河,人頭滿地。
許柴佬這邊愣愣的思索,謝晉忠在側有些憐惜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自己要湊上來的,怪不得旁人!”謝晉忠心中暗道,“自己說的話你自己圓去,你真以為父母之邦的大人們,都是心懷天下蒼生愛民如子之輩?皇上太上皇我都見過了,大明的勳貴大臣我也都見了不少。張口閉口,都是殺人放火!”
“咱們不過是殺一船人,人家要麼不殺,要殺就是萬字開頭!”
李景隆見許柴佬不說話,笑道,“有難處?”說著,搖搖頭,“有難處就算了,本公再想彆的辦法!”
“沒難處!”許柴佬忙道。
他相信李景隆有的是辦法在這馬尼拉灣駐軍,人家現在是要看看他許柴佬到底有多少本事。
“小人馬上去辦!”許柴佬正色道。
“事成之後,保你許家一個六品官!”李景隆笑笑,端著酒杯站起來,謝晉忠在後麵跟著。
“王上,我天朝大明物產如何?”李景隆對披著絲綢,左手銅鏡,右手花瓶的土王笑問。
那邊的土王已經歡喜得傻了,這些年來那些大明的商人們哪裡給過他這麼精美的禮品。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出海之前千挑萬選的官造。
“天朝上國物產豐饒,所造之物小王聞所未聞!”謝晉忠翻譯土王的話。
“這些不過是尋常之物!”李景隆笑笑,從箱子之中最底下,掏出一疊絹畫,“王上請看!”
土王蘇萊曼微感意外的接過,隻看了一眼,頓時麵紅耳赤,眼中精光四射。
絹畫之上,種種不可描述
他哪裡見過這些,眼睛都直了。
見狀李景隆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等蠢笨的土王,留著比殺了用處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