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等見過王爺千歲!”
朱尚烈擺手,“罷了罷了!”說著,忽然一笑,“若不是你們在呀,本王還什麼千歲,可能都要燒百天了。”說到此處,竟然難得的罵了一句臟話,“他娘的!”
湯軏閻彥清,何廣義毛驤誰都沒搭茬兒。
故作灑脫的朱尚烈一下就有些尷尬了,尋思了半天,開口道,“有件事孤委實是拿不定主意!”說著,目光看向眾人。
湯軏何廣義閻彥清低頭,毛驤則是仰著頭一副你什麼都彆問我的架勢。
朱尚烈目光遊蕩好久,終究自認為找到一個好欺負的,“閻藩司,你說本王宮中這些太監奴婢等如何處置呢?”說著,歎口氣,“李普治在宮中這些年,萬一有餘毒留下,後患無窮啊!”
聽這話,閻彥清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想了想,鄭重的說道,“千歲說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太監奴婢等本就是五根不全之人,心智遠比常人陰險狡詐,而且最會蠱惑人心!”
“這次出事,若不是王爺明察秋毫當機立斷,隻怕這些閹人就鬨出大禍患來!”
“所以下官以為,乾脆都以教匪論處。日後王城所需宮人,再由京師選派!”
“這”朱尚烈再次猶豫起來。
以教匪論處的意思,就是格殺勿論。
這可不是十個八個人呀,這可是上百人啊!
“下官知王爺心善。”閻彥清想想,“不過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王府中今日已是血流成河,再殺不祥。下官以為,直接交給湯鎮台。把這些太監等,拉到城外,不過是幾刀的事兒”
頓時,湯軏側目。
心中大罵,“老頭真歹毒啊!剛才還和老子說同僚之間相互關照,轉眼就給我們找了個殺人的差事!”
朱尚烈還有些猶豫,目光看看何廣義跟毛驤。
後者二人,一人低頭沉默不語,一人望天。
怕就怕這裡麵真的有李普治的餘孽,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半晌之後,朱尚烈猛的跺腳,“好吧,就依閻藩司所言。湯鎮台,勞你手下的人辛苦一趟,回來後本王不吝嗇。”
湯軏行禮,“喏!”說完,朝身後擺手,一個鐵甲衛士快步跑來。
“去,拉到城外。”湯軏說著,單手做了個下劈的手勢。
“喏!”那衛士大聲答應,轉身而去。
不多時,就見那些跪著的太監人等,在刀槍的逼迫下,緩緩朝外走去。
“豎子!”朱尚烈突然怒發衝冠,破口大罵起來,“白蓮教固然可惡,可此事卻全因他而起!”
說著,斜眼看看湯軏,“永興王府如何?”
“圍著,沒千歲您的意思,不敢擅動!”湯軏回道。
“備馬,本王親自去!”朱尚烈咬牙一句,剛要再說話,忽然被人打斷。
“千歲,今日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下官這布政司使還要安撫百姓。”閻彥清開口道,“下官先告退!”
“陝西都司行營,下官也要趕緊回去看看!”湯軏也開口道,“還有西安的城防,也要巡視!”
這兩人說完,對朱尚烈一拱手,竟然直接揚長而去。
何廣義想想,馬上開口道,“千歲,今日把白蓮教的骨乾一網打儘,下官要抓緊審問!”說著,也是轉頭就走。
朱尚烈的目光,看著繼續望天的毛驤,充滿問詢。
準確是說,毛驤是一隻眼看著天空,一隻眼看著他朱尚烈。
“你”
“我不去!”毛驤淡淡吐出幾個字,“今日話說太多,累了!”
“這廝!這群”
朱尚烈身後,高誌咬牙罵道。
“他們不去也好!”不知為何,朱尚烈的臉上反而帶著幾分輕鬆,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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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百護衛的護衛之下,朱尚烈策馬來到永興王府大門之外。
按理說,秦王朱尚烈即位之後,他的兄長朱尚炳應該去封地就藩。他的雖然隻是郡王,但也是有實權的王爺。
可京中一直沒有讓他去就藩的旨意,他隻能也住在西安城中。
永興王府遠沒有秦王府恢弘,但王府建在唐代遺存的宮室遺址之上,倒也滿是古風。
此刻王府的長街,前後滿是殺氣騰騰的兵丁。
各種強攻的器械已經準備好,隻等一聲令下。
“下官西安守備周銘德,奉鎮台之命,聽王爺的號令!”一員武將跪在朱尚烈馬前,朗聲說道。
“情況如何?”朱尚烈問。
“大門緊閉,幾次大喊都不肯開門。”周銘德說道。
高誌開口問道,“府中護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