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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前頭屋裡!”
李景隆帶著人,陰沉著臉走入莊子的後院。
這間屋子,是平常安置大牲口的馬房,此刻周圍都沾滿了李家的親兵,如臨大敵的守著一間小屋。
李景隆邁步進屋,裡麵牆角縮著的一個人影頓時倉惶的蜷縮,一雙明眸惶恐且無聲的注視。
“咦,這娘們倒長的不孬!”李景隆心暗道。
觸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彆有韻味的瓜子臉,初看不驚人可越看越是耐看。就像是一朵花,完全盛開。臉上滿是淚痕,不楚楚可人卻帶著三分的倔強,一民間女子神色之竟然帶著幾分男兒的颯爽。
“這是我們大人!”李老歪開口道。
聞言,女子的眼睛飛快的看了一眼李景隆。然後低頭,咬著半片嘴唇,“他有多大?”
李老歪想想,“很大!”說著,又道,“反正比你們縣太爺大!”
女子猛的抬頭,“到底多大?”
“我們家大人,乃世襲曹國公,宣力武臣上柱國建威將軍同知都督榮祿大夫理藩院尚書,加太子少保領禁衛”李老歪說著,忽感覺李景隆的目光不善,忙道,“家主,可是小的說漏了您的官職?”
“你他娘的把老子生辰字一塊說了唄?”李景隆罵了一句,轉頭看向那女子,“你有何冤屈,但說無妨!”
“民女要向皇上告禦狀!”那女子忽然叩首,哭泣喊道。
李景隆靠著牆壁,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女子好不曉事,萬歲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本官來問你話,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民女要告禦狀!”
“大膽!”李景隆嗬斥一聲,“你當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你的事告訴本官,本官自會上奏皇上。”說著,冷笑道,“你若不想說,那你就不要說。本官讓人看著你,回頭送回原籍,著地方官嚴加看管。”
“告禦狀?到時候讓你連縣城都出不去。再隨意給你加個罪名,流放三千裡,讓你直接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
聞言,那女子頓時愣住。
李景隆見嚇住對方,柔聲道,“你既來告狀,本官自會為你做主,有什麼冤屈你一五一十的道來!”說著,笑了笑,“本官是好人,彆怕!!”
那女子猶豫片刻,磕了個頭,哭泣道,“小女子名王三巧和妹子四巧,都是句容人士。民女姐妹在街上開了個裁縫鋪子,平日靠著織布和給人做衣裳謀生!”
“民女的妹子四巧是個苦命人,還未成親定親的相公就因病去世,所以此時孀居在家。”
“若不是生活所迫,哪個女子願意出來拋頭露麵。我那可憐的妹子,去街上送貨,被城李家少爺看上。”
“他以讓我妹子上門給家女眷量衣服為名,把我妹子誆騙過去。然後然後求歡不成,強行奸汙”
“可憐我姐妹,去衙門告狀,縣老爺審問完畢卻說是通奸。當晚李家派人送來銀錢,欲私了。我姐妹不從,第二天滿城風雨說我妹子勾引李家少爺,要獅子大開口。”
“我妹憂憤之下,直接神誌不清瘋瘋癲癲。民女去了衙門幾次,都被趕了出來。那間賴以維生的鋪子,也三番五次遭人半夜打砸,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後來民女才知,原來那李少爺是縣裡一位大人的親戚。官官相護,誰都不肯給民女做主。民女無奈,才毅然來京城告狀!”
“等等!”李景隆忽然打斷她,“你一個織布的女子,怎有如此口才?”說著,突然厲喝,“說,是誰你給支招的,誰讓你藏在後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