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心有異也!既居中夏之土,當以此為根。居於此而念其他,神人共憤!與昔日北狄入中原時,忘中國之姓者如出一轍。”
殿中寂靜無聲,大夥都覺得皇上此舉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而燕王世子這番話,又有些太重了。
片刻之後,朱允熥的聲音響起,“朕還記得我大明開國之初,北伐肇始之時皇爺爺諭中原檄一文中有一句話。如色目者,非我華夏族裔,然同生天地之間,若有知禮儀者,願為臣民,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
“我大明是海納百川無所不容,但若願為中夏之民者,必與我等同類!”朱允熥繼續說道,“就如燕王世子所說,南書房給開封府回旨。”
“臣遵旨!”朱高熾行禮道。
“另外,再傳旨給泉州廣州等海關!”朱允熥繼續開口道,“如今色目海商,藩人海商眾多。彼等群君與我天朝民風不同,各地海關隻準他們在外城居住,不得進入內城。”
“遵旨!”
“還有,往後各地官府對藩人色目人建會堂廟宇之事嚴加看管,有私建者一概以淫祠論處,督查不力者交付有司問罪!”朱允熥又道。
群臣從乾清宮中退去,除了殿外眾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然。皇帝莫名其妙發了一通業火,好似說了很重的話,又好似沒說什麼具體的。
見其他人走遠,解縉悄悄湊到朱高熾身邊,“世子,您看這事?”
朱高熾正背著手朝南書房走,“啥事?”
“就剛才那事啊!”解縉道,“不過是一些藍帽色目人後裔修會堂,皇上怎麼發那麼大火?是不是還有彆的事?”
朱高熾笑看他一眼,“你真不知道皇上為何發火?”
解縉搖頭,隨即低聲道,“您今日也有些不對,往日您最是心慈手軟的人啊!人家那什麼一賜樂業教的會堂,從大金世宗年就有了,你不但不讓修,還要拆?”
“他就是唐高宗時候建的,該拆也得拆!”朱高熾哼了一聲,看看解縉,忽咧嘴一笑,“解學士,這些事呀,你們讀書人是不會懂的!”
“殿下把話說明白!”解縉跟了朱高熾倆人進南書房,他倆的桌子離得不遠,此刻屋中也隻有他們二人。
“那好,我問你!”朱高熾端著熱茶笑道,“我朝開國之後,為何太上皇三番五次下令,胡人若以中夏人自居,當去發辮改漢姓用漢字?”
“為何讓天下人都穿仿唐時衣冠?為何不許胡人私下說胡語?為何準通婚但都要用漢俗?”
似乎,解縉明白了一些。
可還是喃喃說道,“國朝之初是為了讓胡人漢化,跟開封藍帽色目不一樣,彼等居住數百年”
“你也說數百年了!”朱高熾放下茶盞,神色有些陰冷,“就是塊石頭他也變成泥巴了!皇上都死了多少個了,朝代都變了好幾次。可他們的會堂還在那,而且他們還要修!”
“你說,不拆,不給他去了這個根兒,行嗎?”
“現在不拆,再給他數百年,他依舊不知感恩!”
大神歲月神偷的我祖父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