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一句話,寧國公主徹底呆了。
「您的兒子是兒子,皇上的兒子不是兒子了」李景隆低聲道,「他幫著二爺要對付太子爺這可不是民間爭家產,兄弟之間罵幾句打幾拳」說著,更壓低聲音,「是無數人要掉腦袋的事兒」
「您的兒子?嗬」
李景隆又歎口氣,「我再說句不好聽的您兒子是太祖的外孫子不假可是跟太祖爺的兒子們相比呢?他身份在尊貴,能有衡許二王金貴?」
一番話說得寧國公主啞口無言,眼淚汪汪,心如刀割,麵色蒼白。
「現在唯一的辦
法,彆哭彆鬨彆裝長輩」
李景隆又微歎,攔著寧國公主,「回去趕緊讓榮國公上書請罪然後老老實實在家聽信兒!皇上仁厚,或許不會追究得太深,你明白嗎?」
寧國公主六神無主,嗓子都哭啞了,「可是,我兒被錦衣衛捉去」
「他是太祖高皇帝的親外孫,錦衣衛捉去也是好吃好喝待著」李景隆又笑道,「誰還敢欺辱他不成?」
「那若他真的要問罪」寧國公主又哭道,「我總要再見我兒子一麵呀」
「會的會的」李景隆連聲開口,又對那些嬤嬤說道,「快點,扶著公主殿下回去休息彆涼著!」
寧國公主被嬤嬤們攙扶著走了,隱隱的還有哭訴聲傳來,「嗚嗚嗚也不知怎麼了,這些年太子就是掐半眼珠子看不上我家嗚嗚不然我兒也不會」
李景隆正轉身要走,聞言馬上回身,跺腳,「嗨,這敗家娘們!啥他媽都敢往外比比」
但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皺眉沉思起來。
「梅順昌在錦衣衛?小何,我要不要給你加點難度呢?」
「嘖,給你加了難度,我怎麼撇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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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看,要不梅順昌就」
帷帳中,就剩下朱允熥和六斤父子二人。
六斤看了下他老子的臉色,低聲道,「要不就輕輕的揭過」
聞言,朱允熥微感意外,「你小子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呀?這些年你跟梅家始終不鹹不淡的,現在倒心軟了?」
「嗬!」六斤尷尬一笑,「兒臣是對梅家有些看不上!」
說著,他頓了頓,「梅家驕奢」
「李景隆家更驕奢」朱允熥笑道。
「父皇,這不是一回事!」六斤正色道,「曹國公是會享受的人,但不會為了享受而享受更不會鋪張奢靡也不驕狂!」
「可梅家呢?據說,他家狗吃的比人吃的都好」六斤微微一笑,「榮國公一頓飯七十多道菜,吃不完就扔京城裡各家賣乾貨海貨的鋪子,每年最好的東西都是送到梅家」
「奢其一,還有狂他梅家的小廝仆人出門在外,都是一身絲綢,穿得比外邊中等人家的當家人還體麵」
行事之跋扈霸道就更不用說了,他家豪奴在應天府的案子可不是一兩件」
「如此狂妄,可見家風如何?」
「梅順昌有今日,也是寧國公主和榮國公教子無方!兒子聽說,十幾年前,梅順昌還沒入仕的時候,就敢堵著當時雲南巡撫卓敬的馬車,公然叫囂讓卓敬對他們家在雲南的產業高抬一手」
「哎,梅家就是在您麵前恭順,外邊很是猖狂!」
朱允熥始終默默的聽著沒說話,等六斤說完才開口,「這不是正好嗎?他家這麼多錯處,一塊收拾了!為何你還說要朕輕輕揭過?」
六斤沉默許久,然後壯著膽子看向朱允熥,「父皇,兒臣想知道,您當年為何對寧國公主格外優渥,為何這些年始終重用梅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