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外邊的雨越發的大。
滂沱的雨自上而下,不住的衝刷。
同樣的世界下,上演著不一樣的片段。
且先不說曹睿,就說他的家中,寶慶長公主府。
“都那麼大的人了,可是半個老爺們啦...能跑哪去?”
“就算是跑了,還能丟?”
小福兒親自坐在茶桌邊,幫著愁眉不展微服而來的朱允熥泡茶。
“他那麼大的人,讀了那麼多年書,練了那麼多年武,他還能讓人給賣了?”小福兒說著,手上不停,頃刻之間一盞熱茶放在朱允熥的對麵。
朱允熥緩緩端起茶杯,“話不是這麼說,妙錦那邊.....”
“她那邊怎麼?她自己沒看住兒子,現在跟您一哭二鬨的?”
“嘖,說這麼刻薄!你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太知道她是哪樣的人了!”
忽的,小福兒打斷朱允熥,且對周圍的仆婦們下令。
“下去!”
頃刻之間,邊上的人走得乾乾淨淨。
“皇上,我有話跟您說!”
朱允熥笑道,“你說就是...”
“您是老糊塗了嗎?”
“啊?”朱允熥怔住。
小福兒正色道,“我說的就是您!您是老糊塗了嗎?”
“盼哥兒為什麼私自跑了?”
這話,讓朱允熥陷入沉思。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福兒又道,“孩子們都鬼精著呢!能瞞住?再說.....哼,誰知道是不是徐姑娘那,主動跟她兒子交底了?”
說著,小福兒又撇嘴道,“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值得大張旗鼓又是出動錦衣衛又讓巡防軍的?您是生怕彆人也不知道這事是吧?”
“您現在心裡是不是又覺得,那娘倆這些年沒名沒份的可憐著呢!現在盼哥兒又偷著跑了,上哪裡去了誰也不知道,你那心頭寶該有多委屈多難受是吧?”
朱允熥摸摸鼻子,“你說的有點過分了....”
“說您糊塗,真不冤枉您!”
小福兒忽然冷笑,“您這大情種隨了誰呀?”
說到此處又是冷笑兩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讓人給下了藥了!”
“越說越離譜!”朱允熥不悅道,“她...這些年...不容易!”
“嗬!”小福兒再冷笑,“好皇上!她不容易,她哪不容易了?她當初自己說的自己養孩子,跟皇家沒有半點瓜葛....嘖嘖嘖,古往今來哪有這樣的事?您呢,您這大情種就允許了!”
“她說沒瓜葛,可是呢?從那孩子生下來,從伺候的人手到孩子長大讀書習武,哪件事不是您給安排的?”
小福兒嘴裡連珠炮一般,“她要是真像她自己說的那麼要強那麼不容易....她在北京乾什麼?她在南京是沒房沒地還是沒錢?非要帶著孩子在您眼皮子底下......”
說著,小福兒又是冷笑不停,“皇城那是內廷侍衛,誰不知道皇爺您在外頭有個外宅.....三天兩頭偷偷去會情兒...”
“嘖...”朱允熥臉上掛不住了。
“您也知道不好意思是吧!”小福兒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數落,“您是痛快了,皇後呢,六斤呢,其他嬪妃呢?還有您其他兒子呢?”
“小寶頂撞您,頂撞的對!”
“ 您呀,裡外不分...”
朱允熥怒道,“那你說怎麼辦?我不管?我就一點不管?”
“沒說不讓您管呀!可您想想,這些年,您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您既然當初決定了,這孩子不入朱家的玉碟,那他就不是朱家人!您就不能拿他當兒子看!”
“他沒爹,不是您造成的,是她母親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