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法醫點了點頭,指著頭部道:“八成是打了他頭部的那一下讓死者陷入眩暈失去抵抗力了,最終被勒殺致死。”
“死亡時間預估在多少?”唐澤繼續詢問道。
“結合現在的季節和昨天的溫度來判斷的話,差不多是昨天傍晚6點~7點。”老法醫開口道。
“您做了那麼久的法醫,在凶器這方麵有什麼猜測麼?”唐澤詢問道:“憑您的經驗猜一下也可以。”
“抱歉,確認凶器真的是個難題。”
老法醫歎了口氣,旋即趴在屍體脖頸仔細觀察道:“首先排查的是麻繩之類帶花紋的東西,其次電線、魚線這些更細一點的也可以排除。
我覺得更像是比這些更為柔軟的布料,並且不是太寬。”
“謝謝,有這些作為參考就足夠了。”
聽完老法醫的判斷,唐澤道謝後笑道:“你快點休息吧,我去外麵看看,剛剛死者的家屬來了。
至於屍檢報告,我會幫你轉交的。”
之前綾小路文麿給死者家屬看解刨室內景象的時候,其實他們在屋裡是可以聽到動靜的,還配合著挪了挪鏡頭,基本隻拍了臉,避免嚇到家屬。
也因此,唐澤也知道死者的妻子過來了。
“那就麻煩你了。”老法醫一邊摘掉手套一邊笑道:“我也可以早點下班休息了。”
唐澤笑著洗了洗手,拿著屍檢報告離開了解刨室,向著審訊室走去,
而在進入審訊室外的觀察室時,唐澤看到給柴田夫人做完筆錄的綾小路文麿正帶著對方在屋裡觀察著審訊室內失憶的男人。
“你為什麼在那個地方?”
“你到底是誰?”
審訊室內的清田裡奈不斷地發出質問,可坐在她對麵的“嵐山男”卻是滿臉的茫然之色。
“我不知道…”
而麵對清田裡奈接連不斷的提問,失憶的“嵐山男”更加的畏縮和茫然了。
“請問你認識裡麵的那個男人嗎?”綾小路文麿看著柴田夫人詢問道。
“不認識。”注視著“嵐山男”的柴田夫人聞言表情沒有變化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
“好吧。”綾小路文麿聞言也沒有太過失望,隻是遞給對方一張名片:“如果想起什麼的話,給我電話。”
送走了柴田夫人,唐澤和綾小路文麿結伴來到了京都的科搜研。
倒不是為了單純的參觀,而是他們要用這邊的電子搜查看能否找到“嵐山男”的身份。
雖然姓名那一欄隻能填“嵐山男”這樣外號,但是這並不影響,如果資料庫裡麵有相似的人員,也同樣會顯示出來,最多選項多一些。
但很可惜的是,不管是前科犯的資料庫還是年齡相仿的離家出走或者失蹤人員的資料庫裡麵,都沒有一致的。
“這家夥,到底是誰啊。”
綾小路文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什麼也不知道,這可麻煩了。”
“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做?”唐澤看向綾小路文麿詢問道。
“繼續調查他的身份。”綾小路文麿開口道:“唐澤刑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打算回案發現場看一看。”唐澤聞言道:“以科搜研的角度來說,這其中還要很多能做的工作。”
“真的嗎?”綾小路文麿聞言愣了一下,“可是我覺得他們的工作和鑒識科的工作沒有太大區彆啊。”
“你會有這樣的念頭,就證明你還沒有認識到科搜研的用處,也沒有學會使用名為“科學”的工具。”
唐澤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總之科搜研的人就借我用一下,我們會仔細的調查案發現場的。”
“沒問題。”
聽到唐澤不打算對他們的搜查工作指手畫腳,而是打算帶幾個科搜研的技術人員繼續勘察現場,綾小路文麿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說實話對於唐澤在他們地盤介入案件的態度,綾小路文麿是有些彆扭的。
一方麵兩人私交加上唐澤的能力,綾小路文麿是不介意對方幫忙的。
但另一方麵他也需要估計京都警府裡的老古板的地盤觀念,避免唐澤插手過多引起他們的不滿。
而現在對方主動要求用科搜研去調查案發現場,綾小路文麿還是非常滿意的。
甚至從規矩上來說,科搜研總部的領導來京都進行實戰指導,這任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對這樣的結果,唐澤也比較滿意。
在早上得知發生命案,昨天遇到的“嵐山男”甚至成為了命案的重大嫌疑人後,唐澤便知道這肯定“死神”找上門了。
憋了那麼久,直接給他安排了一個支線去解決,他肯定不能視若無睹。
但是不在自己的地盤,做事難免束手束腳的,他也不想挑起兩個地方的矛盾,這樣看還是兩不相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更好一些。
於是唐澤帶著人手再度返回了桂川橋下。
在車上的交談中,唐澤也和京都科搜研的成員們聊了聊,發現他們專業水平還都是不錯的。
當然,在談話的過程中也暴露了一些問題,那就是實際經驗不夠。
從入職以來做的一直都是一些基礎性的工作,那些需要深入的科技檢驗反而比較少。
基本上都是刑事那邊沒有辦法,他們主動提出來可以這樣那樣的分析,那些刑事才半信半疑的讓他們嘗試。
“觀念問題啊。”
唐澤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後覺得有必要在這個案件結束後,開啟一個科搜研的交流會。
當然並不是光讓這些技術人員交流,同時也要讓各地的刑事了解科搜研轉變觀念,將其作為辦案中的工具和武器來使用,而不是走投無路時候的嘗試。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科搜研發揮真正的效率,成為刑事手中對付犯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