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侄女這麼能這樣的心狠?!
這可是從小一起跟著她長大的堂哥!
親堂哥!
白玉景又猛然想到龐陽。
是了。
哪怕換一個人他侄女都不會如此的。
哪怕是其他的下人也不會出這樣的事的。
怎麼……怎麼就偏偏要惹這個!
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啊!
怎麼就這般的沒有眼力!
偏偏要惹這個!偏偏要惹一個差點為了白果死了的人!
這十年,還不夠他這個傻兒子看清楚嗎?
這十年,哪怕是她自己受欺負都不曾說過什麼,可一但身邊的人說了一句龐陽的事,哪個能安然的出府了?
就連身邊的丫鬟不儘心服侍、對她不尊她都能安然若素,隻有這麼一個人……就這麼一個人他這個傻兒子就偏偏要撞上去呢?!
白玉景心中雜陳、又酸又澀、又悔又恨。
到了後麵隻剩下一聲歎息。
是無奈。
是妥協。
「縣主我們去哪裡?」龐燕看到白果是向著外麵走的不由的有些好奇。
「去看看店鋪吧。」白果扔龐燕扶著,臉上的輕紗在緩慢的步伐下竟然未動分毫,隻有清風偶爾吹過才會顯示出它的輕盈。
「好。」
白果並沒有坐馬車,一路上都是慢悠悠的走著。
原本有些人隻是好奇這位怎麼走的如此清閒,但是等看清白果身上的服飾後又急忙敬畏的移開目光。
認不出縣主服飾的也能從這麼講究的衣料服飾,想到這人決不能招惹。
這店鋪也裝修了大半個月了,白果走進去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眼光果然獨到。
瞧瞧,這環境,這擺件,真是精致又華美。
龐燕從進來之後就很是沉默,她也不懂得為什麼她家縣主要把這裡裝修的和一個待客的大廳似的。
「縣主……我們要在這裡賣什麼?」龐燕問向白果。
裝修的這麼好,要是賣上不得檔次的東西也太過於糟蹋東西了。
「賣女子發飾吧。」白果的衣袖中還帶著那個木雕的玩偶。
木雕玩偶頭上的那隻飛鳳的簪子實在是讓人喜愛。
龐燕靜默了一下。
也就是說最開始縣主根本沒有想到要賣什麼。
「招一些手巧的手藝人,我畫一些圖紙,讓他們看著打造。」白果滿意的將自己的店鋪看完了,才轉回身道:「在招一個掌櫃的。」
龐燕領命。
「手藝人招最好的。」白果說道:「做出來的東西要配得上我的眼光。」
龐燕用餘光看了一眼周邊的擺件。
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買回來。
八月前白果不打算離開,這些時間倒是正好來看自己的這家店鋪了。
白果回到院子裡麵之後就開始讓龐燕伺候筆墨,她慢慢的勾勒出一整副的頭麵樣式圖。
「好漂亮。」龐燕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白果輕笑,「既然你都這麼喜歡,那做出來一定能大賣了。」
白果吹乾紙張。
龐燕有些臉紅,「也不是奴婢喜歡的彆人就喜歡……」
白果不在意的繼續畫下一張,「不還有我。」
縣主的身份開的店鋪,她就不信那些貴婦不買一些。
這要這些貴婦買了,那下麵那些人還不是一一效仿。
龐燕狠狠的點了倆下頭,「縣主好厲害!」
彆人是想
著怎麼掙錢,隻有縣主,可能掙得都沒有花的多。
白果安然享受了這聲誇讚,然後就收了心神用在了自己的狼毫筆上。
她可能見到的發飾不多,但絕對是見過最漂亮發飾的人。
有著這個審美,白果就是想要一個一些奇怪的都畫不出來。
女子了解女子,所以白果的頭麵多是各種可以在人多場合或是宴會上用到的。
可以是春季的踏春,可以是夏季的出去遊玩,可以是秋季的出去賞花,也可以是冬季見朋友。
或是文雅的聚會是要簡單淑雅的,或是要出去玩鬨就要貴氣不失清雅。
白果心中的頭麵在紙上一一而顯現出來。
如果說龐燕一開始還有誇耀白果畫工的意思,到了後麵就被紙上所展現出來的頭麵所吸引了。
就好似已經看到了它,看到了打造出來的成片,看到了那副華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的頭麵。
甚至已經在心裡麵開始想帶上它要去哪裡,要如何的將它在眾人眼前顯露出來,讓眾人來一起驚歎,一起誇耀它。
「太美了。」龐燕無意識的說出聲,久久回不過神。
太美了。
美到讓人的眼睛都移不開。
白果又畫了倆張才放下狼毫筆,「所以要找好的匠人,可不能毀了我的店鋪還要毀了我的畫。」
龐燕這一次點頭點的真心實意。
要是做出來的沒有這個樣子,那真的是對這幅畫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