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換上吧。”白果交給龐陽。
龐陽接過的手都在顫抖,當他起身摸上白果發間原來的那隻簪子時忽然就頓住了。
是那支……他曾經不能觸碰的發簪。
龐陽捏緊動作輕緩的抽出,珍重緩慢的將飛鳳簪子替換了上去。
白果剛想要問什麼,龐陽已經在回答說:“很好看。”
白果笑,“我覺得也是。”
這天之後女先生照常教白果讀書,但那雙眼睛再也沒有落在龐陽身上了。
“皇上下旨要將白通判調回京都,看現在位置空缺應當是準備重用了。”龐陽看見白果顯見的高興起來,不自覺跟著有了些笑意。
“二叔回來祖母定然是最高興的。”白果和龐陽一起出了屋子打算將這個消息帶給祖母,出了院門才看到女先生正在門口等著。
白果看了旁邊一眼,玉蘭壓著聲音說:“等了郡主一刻多鐘了,但不讓奴婢進去催。”
白果注意到女先生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撤步,然後才是行禮,回頭看了看龐陽說:“龐陽哥先去吧。”
龐陽行禮離開,好一會兒女先生才總算是不在緊繃著身體。
白明芷和白明磊生辰時白果送出了一架七弦琴和一副象牙棋子,白明芷當時高興極了,白明磊禮數足夠的道了謝。
生辰之後白明夏和扶嫦曦進京,白果將倆人一起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檢查所學的同時將這些時日對白明夏的疏忽一起補上,不過是幾日白明夏就天天往老夫人那邊跑死活不跟著回白果這邊了。
於是玉蘭一天三次去老夫人那邊請安抓人,久而久之玉蘭就跟在了白明夏身邊,索性回來的戈音讓白果身邊沒有缺了人。
十一月中旬,於蝶以司東家的身份進京,在她的馬車後麵跟著的是無數運輸的馬車,馬車上全部放置著厚重的箱子,路上不少人紛紛猜測裡麵的東西,達官貴人更是早早留意去向。
但他們沒想到司東家的馬車在白家門前停下,並且被白家請入府中。
一時間京都各府紛紛震驚,不知該指責白家高調還是司東家太過於惹眼。
於蝶依然是一身的帷帽,走動時頗有些貴族女子的某樣,但細瞧又覺得對方乾練非貴女可比。
從馬車下來吸引了無數百姓的目光,從前廳經過時白明鬆看了許久,等人走了才察覺自己的失禮,乾咳一聲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什麼人才放下心,白明輝在旁邊不發一言,看的是那些被抬進府中的箱子。
“這裡麵是什麼?”白明鬆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白明輝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看到幾十個箱子進來才說:“金銀。”
白明鬆臉色猛然變了,問:“確認?!”
白明輝看這些人全部不懼怕裡麵東西會碎裂的隨意,再看這些人警惕手不離刀的謹慎,還有這些數量,“十之七八。”
白明鬆看向引路的戈音,“是出了什麼事清?!”
白明輝沒有回答,顯見的答案是不知。
他們對於百果的事情很多都是這個。
白明鬆臉色未有絲毫好轉,“先去找母親問問。”
白果清了整個院子裡麵的仆人,在院子門口等來了於蝶。
於蝶看到白果的一瞬眼睛通紅落淚,摘了帷帽上前抱緊了白果,哭腔濃重,“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先前接到的消息是白果昏迷數天的,即便聽到了白果醒來的消息也難掩擔憂,直到這一刻真正的看到白果。
白果輕輕的拍了拍於蝶的後背,笑說:“無事了,都養圓了不少。”
於蝶想到之前見到白果時白果的那副憔悴模樣更是忍不住哭,白果無法隻能抱著安慰,等人冷靜下來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
白果將人帶進了自己的屋子裡麵,讓戈音帶著於蝶先去洗漱,又讓人用了茶水糕點。
“這一路可順?”白果看於蝶擦手才詢問。
於蝶搖頭,“出了鳳州一城一搶劫,動用了不少人才按著預期的時間到的。”
白果眼眸刹那黑沉,“有查到誰做的?”
“證據全部指向了恭王。”於蝶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但我從一個管事的身上找到了這個。”
是麗妃母家的。
‘放不放,試試不就知道了!’
白果接過令牌翻看,腦中聲音在回蕩,“禮王。”
於蝶點頭,又說:“我讓人繼續查了,裡麵有嚴家的手筆,動用的是鳳州的人,好像是故意引導向禮王的。”
白果握緊了令牌,“暗介,禮王的人有沒有去嚴家?”
暗介迅速出現,“幾個月前去過數次,但在嚴將軍上戰場之前去了一次後再也沒有去過了。”
白果冷笑一聲,“被恭王打的沒了翻身的力氣,嚴家怎麼可能在繼續支撐他。”
於蝶聽白果的聲音不對,看向了白果,就聽白果繼續說:“讓龐陽哥將嚴任在鳳州的勢力斷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