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難以形容,像是空白了一瞬,又像是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來處理幫著治格的白果。
盍星闌垂頭嘲諷一笑。
裝腔作勢。
就如同他,看似還能堅持做自己,實則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為她著想為她做事了。
“找你的事情與這件事有關係。”白果並沒有直言是什麼,說得也不甚清楚。
夷豐所有人看著臧啟,他們聽不懂白果說的話,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的首領聽得懂。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開口催促或是詢問,他們從實際行動上已經體現出來了他們自己對首領的絕對服從。
臧啟好像用了很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看著白果重新顯露出來了凶狠,“談什麼?!你若是想要和我談事情為什麼還要去治格?!”
提起來這個名字臧啟的凶意更是清晰了不少,他對治格、對所羅門的態度是對待叛徒的。
白果在臧啟的質問中並沒有在開口解釋什麼,隻是對視著臧啟的視線。
猶如當年。
臧啟的眼睛像是突然被紮到了一樣移開,手中的弓箭跟著移動了方向射出!
箭羽劃破長空飛往草原又狠狠地紮在地上!
這段距離早已經超出了白果他們所在的距離。
乜楓麵色一驚。
即便是早已經知道了夷豐在馬背上長大,可是沒有見過的就永遠難以想象。
如此遠的距離……
若是這一箭是射向這邊,那他們一群人都會在亂箭下……
死亡。
“跟我來。”這是臧啟的聲音,用的是生硬的夷豐話。
乜楓看著臧啟的背影在看著白果奇怪道:“我怎麼覺得他和孩子一樣。”
事實上臧啟確實是一個孩子,隻不過在這句話中如此說是因為乜楓覺得臧啟的心智並不成熟。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以及現在的行事,他沒有威脅他們,甚至沒有放狠話,就連倆箭好像都是為了嚇一嚇他們和發泄心中的憋悶。
可最後他甚至都沒有在追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這樣調轉了馬頭。
白果並沒有言語,先一步鬆了韁繩向著臧啟的方向跟了過去。
盍星闌在白果身後走至乜楓旁邊,提醒說:“他聽得懂成周國話。”
他們到了一處比治格更大的村落中,這裡滿是警戒,所有夷豐人都用警惕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這些外來者,也或者說是因為他們的樣貌和當年的那些麵容重疊,這才讓他們如此的異常。
“你……你是那個……”
白果走在前麵不要太顯眼,所以同樣也就有了認出來白果的人。
有些夷豐的男人已經拿起了弓箭,隻是還沒有指向白果的時候就突然看到了臧啟的眼神,那一刻所有弓箭都被放下。
這一刻乜楓等人終於明白了這位‘夷豐下一任首領’究竟有多可怕。
夷豐,現在就像是一塊鐵石,這位‘下一任首領’將他們凝聚的緊緊的,這是所羅門都沒有做到的地步。
乜楓不知道白果和臧啟談了些什麼,那天天空由陰天轉晴,臧啟在出來的時候麵色卻好像是將陰天給取代了。
“監督?”乜楓進了草屋看到白果坐在凳子上,在她麵前擺放著那本盍星闌送的書。
乜楓眼皮直跳下意識地用餘光看旁邊的盍星闌,就聽到白果說:“這本書所寫也不太準確。”
盍星闌瞳孔不明顯地在放大!
“不過也是,這世間的人……”白果很仔細地打量這本薄薄的冊子,又從這冊子上移到了盍星闌的臉上,“總是在變化,這麼會由死物來定下來。”
盍星闌心跳很快,冷汗頃刻間好像將他吞沒。
這一刻的感受是很難形容出來的,他不知道是白果發現了什麼還是今天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來警告他,也或者是因為他心中有鬼所以才會覺得……
氣氛僵持,乜楓猶豫要不要開口就聽一道女音詢問:“我們今天就走嗎三小姐。”
乜楓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原來於蝶是一直跟在白果身邊的,也就是說白果和臧啟談的事情她是唯一一個知情的外人。
“在等等。”白果手指在書上摩挲。
這一等等到了夷豐給他們安排了食宿,盍星闌原本還不敢吃,乜楓嘲笑道:“夷豐這群人你就是信他們會動手也不要信他們有下毒這個腦子。”
事實上確實如乜楓所言,夷豐的人恨他們恨得牙疼在食物上麵也沒有苛待過半分,隻是臧啟好像在沒有出現過。
同樣發現這件事情的還有於蝶。
“三小姐那天說的他都拒絕了,我們還要繼續等嗎?”於蝶有些猶豫地說:“成周國中好像……”
有事情要發生了。
白果閉了閉眼睛,“在等等。”
於蝶不知道白果為什麼還要等,但是她是個閒不住的。
雖然心裡麵對夷豐的人很是懼怕,可是看到夷豐這些人身上的各類珊瑚、青琅稈的時候於蝶的心就開始發癢。
「今日發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