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靳南雪麵皮薄,被婆婆譏諷過幾次後也曾早早過來。可是即便她來得再早,都會被下人告知老夫人還未起身讓她在院子裡等著,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
奇怪的是隻要她來早,連姨娘和江薇必定會來的很晚,隻需要陪著她略略站上小片刻,連氏準保睡醒了招她們進去。
雖然明知道連氏是在借機折騰她,可在這個時代孝道大過天,婆婆要折騰兒媳,兒媳就隻有受著的份。所以看見連姨娘和江薇站在那裡,靳南雪便想起原主以前過的日子,感同身受臉色不由自主暗了下來。
走到近前,才看見薑嬤嬤正站在門口跟連姨娘說話。
“……老夫人昨日受了累,加上思慮過重到很晚才睡過去,現在還不曾起身,要不姨娘和四姑娘先在廂房休息一會兒,等老夫人睡醒了再進去請安不遲。”
連姨娘:“昨日母親確實累壞了自是要好好休息,那我們就不進去打擾了,這就回去,等母親醒了我們再過來請安,左右離得不遠。”
薑嬤嬤一抬頭看見了靳南雪,屈身行了個禮。
連姨娘轉身見是靳南雪,眉眼一挑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甩動著手裡的帕子坐過來道:
“呦,難得姐姐今日來得這麼早給母親請安,真是難得,對了,昨日大家都太忙無暇注意到姐姐是幾時回府的,我記得昨日下午四妹妹是一個人回來的,還以為姐姐在外麵被什麼人或是什麼事給絆住了腳回不來了。”
連姨娘似乎說的是一件極其好笑的事情,不由抬起手裡的帕子遮住彎起的唇角,看向靳南雪的目光更加帶著挑釁:“不過看今日這樣子,姐姐應該是在外頭玩的很是儘興。不是妹妹我說,好歹是正室夫人,怎麼一旦去了外麵就跟那關在籠子裡的家雀一般不願回來了?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侯府不懂規矩。”
江薇在一旁低下頭不做聲,如往日一般當隱形人。
靳南雪本不願搭理她,但見對方句句譏諷便不客氣地道:“連姨娘慎言,我出門應酬是經過老夫人允許的,忠遠伯府那是何等的人家絕對怠慢不得,賓主相談甚歡多待幾個時辰本就尋常,不過連姨娘自是沒有機會單獨出門去彆家府上拜訪,對這些禮數不懂,也不足為奇。”
連姨娘頓時被氣得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靳南雪分明是諷刺她姨娘的身份沒有單獨出門應酬的資格。
“你……”
不等她再說出什麼,靳南雪直接轉身走開,她忙得很,既然連氏這裡暫時不用請安,那便回去。
見靳南雪就這麼徑直離去,連姨娘越發氣得夠嗆,忍不住回轉身對江薇嗆聲道:“你是啞巴不成,隻會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兒,昨日跟著出門一趟很得意是不是?哼,彆忘了是誰在老夫人跟前說好話你才有出門的機會,真當自己是侯府千金了?”
江薇被訓得臉色漲紅小聲解釋道:“不是的,我,我沒有忘記連姐姐對我的好。”
連姨娘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忘記就好,對了,昨日府裡實在有些忙亂我都忘了問你,靳南雪帶著你相看了?你倒是說說,她給你相看的是什麼好人家?
江薇見她問得如此直接臉色更加紅透,隻好低著頭繼續道:“連姐姐說笑了,嫂子不過是帶著我出去應酬了一場,結交了一兩個小姐妹,並沒有被哪家夫人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