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薑嬤嬤道:“你私下裡先準備起來,切記不能叫任何不相乾的人看出端倪。”
薑嬤嬤:“是,老奴一定儘心儘力。”
出了榮禧堂,主仆兩人默默往回走,走了一段沉香忍不住說道:“夫人,剛才老夫人留您在裡麵說話的時候,奴婢看見侯爺了。”
靳南雪腳步一頓繼續往前走著,似是隨意問道:“今日並不是休沐的日子,難不成他又身子不適請了假?”
自從天氣一日冷似一日,江祺動不動賴在家裡不去當值,不過很少去聽雪苑罷了,多數不是在連姨娘的漪瀾院,就是跟幾個通房丫頭廝混。靳南雪看不過眼就不看,隻要那貨不去打擾她就行。
沉香:“這個奴婢不知道,隻見侯爺遠遠站在榮禧堂門口看了一會兒,就往外院去了。”
靳南雪心中冷笑,對於江祺這個男人她已經徹底不抱任何期望,所以也沒有了半分悲喜,明明知道他的親娘處心積慮要給他尋一頂合適的綠帽子,恐怕他也知道難堪吧.
所以這段日子才不敢出現在她麵前。
她站在雪中揚起頭長長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使勁往後仰頭儘量讓整張臉暴露在漫天雪花中,感受著冰冷的雪花落在肌膚上瞬間融化的冰冷感,想用這種細微的刺激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侯府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還是儘快想辦法早日脫離這裡才是正道。
或許,楊瀟那日說得對,不如給自己找個依靠,日子就能好過一點。
已是夜深,聽雪苑主屋裡依舊亮著燭光,屋子裡安靜地聽得見外麵簌簌落雪的聲音。靳南雪一身寬鬆的中衣,披著一件雪狐皮大氅,懶洋洋趴在桌子上對著眼前一座精巧的銅質三頭蓮花燭台燈默默想著心事。
沉香和商陸一左一右侍立在旁,想勸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看屋角的沙漏早已過了二更,商陸輕手輕腳出去打發小丫頭們都去休息了,回來後兩人檢查了一遍屋內,仔細關上窗戶,又往炭盆裡添了幾塊上等的銀絲碳讓屋子裡更暖和一些。
一回頭見主子還是那個姿勢如泥塑一般不見動靜,沉香上前輕輕道:“夫人,您都在這裡坐半天了,還是上床休息吧。”
商陸也勸道:“是呀夫人,您之前還跟我們說,老夫人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她愛說什麼讓她說去,咱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要太在意就是了。”
下午老夫人把主子單獨留下訓話,所以兩個丫頭以為夫人肯定又是受了老夫人的訓斥,心裡委屈才這個樣子的。
半晌靳南雪幽幽問道:“沉香,商陸,你們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離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