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商陸這麼說江祺更覺詫異,夫妻三年,無論南雪還是她身邊兩個大丫頭,從來不在他跟前說這種訴苦的話,受了委屈寧願自己忍著,今日能被商陸忍不住說出來想來是受了大委屈。
這些日子他麵對南雪本就有幾分愧疚,昨日她才賢惠地任由自己收了冬兒,如今聽到商陸這麼說於情於理都要問個清楚,不禁臉一沉問道:“商陸,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商陸竹筒倒豆子般,把夫人娘家弟弟上門卻被門房刁難趕跑的事說了出來,還“不小心”扯出連姨娘。
江祺乍一聽麵露不信,可仔細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性子溫吞可不代表糊塗,母親不喜歡南雪這個兒媳,卻格外偏疼表妹,表妹利用手中的管家權使手段欺負南雪的事他不是不清楚,隻不過在他看來這些不過是後宅女子之間爭風吃醋的小把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在他麵前爭寵才會互相為難,以前他是看破不說破甚至有些小得意。
但是此刻麵對妻子哀怨的表情,內心的天平自然傾向她這邊,於是正色道:“竟有這樣的事?真是豈有此理,夫人放心,我會叫人好好查一查,若真有如此膽大犯上的奴才,必定嚴懲不饒,你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主母,還能受奴才的氣不成?”
靳南雪:“那我就等著夫君為我做主了,不過,還有一件事相求夫君替我在老夫人麵前說情。”
江祺:“什麼事儘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得妥妥的。”
靳南雪:“我娘家兄弟今日突然過來看我,或許是家裡有什麼事,我沒見到人擔心了一天,夫君能不能跟母親說說放我回娘家一趟,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娘家了。”
說罷拿起帕子低頭拭淚。
這回江祺沒有痛快答應臉上露出遲疑,靳南雪好久沒有回過娘家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放在以前她難得跟自己開口,自己去跟母親求求情放她回去看望父母也沒什麼,可是再一想他不覺閉上了嘴。
母親的叮囑似乎還在耳邊:這些日子不要叫她出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待在府裡妥當。
靳南雪見他久久不語心裡頓時火氣,但為了達到目的隻能再試一試。
“不行嗎?”
說罷一雙眼眸含情望過去,直看得江祺心裡發虛,嘴角扯出個笑容道:“你身子還沒有養好,若是這時候回去嶽父嶽母他們看見了可是會心疼死,倒不如再養一段日子,等身子徹底康健了我陪你一道回去看看可好。”
靳南雪臉色冷了下來。
江祺忙湊近她溫柔哄起來。
靳南雪見他拿自己當小孩子哄恨不能一巴掌扇出去,為了達到目的繼續道:“夫君剛才說了今晚留下來陪我可不許反悔,你不知道,自從那晚以後這些日子我晚上一睡著就會接連做噩夢,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做出自尋短見的傻事,問了沉香和商陸她們兩個也都不清楚,夫君有沒有想起什麼不如告訴我。”
說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過去,江祺臉色又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