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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時不時能聽到都城百姓談論荀喻的死。有驚訝,更多的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聽百姓罵荀喻她高興是高興。
但是……
殺荀喻的人根本不是她啊。
昨夜她確實去了荀家,也綁了荀喻。但也不過是拿了根粗繩子將人綁在了城門柱上,其餘的一概沒做。
何曾想今日一早,他就被人割喉吊在了城樓上,不僅被割掉了舌頭,還被挑斷了筋脈,死狀及其淒慘。除了城牆上她寫的那些陳述荀喻罪行的字還在,其餘的都和她昨日離去時全然不同。
她比誰都更想知道此事是誰做的。此人或許不僅監視著荀喻,還監視著她。也許她剛踏入都城開始,就入了他的眼睛。
不過倒也無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便是。
馬車本來是要停在月玲為她準備的院子前的,但正巧經過蒼前家裡,她想著應該同他說一聲,便讓那馬夫先回去了。
還未進門就聞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推門一看,蒼前倒在牆邊,頭上,地上,牆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
“小兔崽子,不交是吧,你忘了你父母是怎麼死了的麼?你難道也想上去陪他?”
“你們……這些畜牲。”蒼前正要衝上去,忽然發現愫愫站在他背後搖了搖頭。
那人背對著愫愫,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能殺麼?”她出聲問。
蒼前望見她手裡的長劍,沒來由地信服。他輕輕頷首,道:“能”。
能就好,就怕不能,她還得收著力道。
“誰啊!”那人猛一轉身,正對上愫愫手裡的劍。
劍比人更快,他連反抗的意識都未產生,脖子一冷,刀劍劃破皮肉的聲音過後,血液迸濺而出。
她急退幾步避開血,掏出帕子正要擦拭劍身,看見他額頭上的血幾乎要迷住眼睛,便將帕子拋過去。
“擦擦吧。”
蒼前迷迷糊糊接過,茫然片刻,捂住額頭上的傷口。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或者還是死了。
“他……死了?”他指了指癱在地上的人。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愫愫從劍身上分出一縷目光,揶揄道:“你若不信,湊近看看唄。”
蒼前實誠搖頭,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幾分畏懼,還有一絲難以發現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