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什麼,快點吃雞吧!你這身子太虛,真需要好好補補了!”
說話之間,趙崢又給慶月夾了一個大雞腿。
他把慶月驚訝的表情儘收眼底,但卻沒說。
隻因為剛才他寫計劃書的時候,慶月那雙隨著自己筆尖走動的眼睛,出賣了她。
“沙沙……”
毛筆筆尖滑過紙張的聲音,竟出奇地讓人心裡安靜。
慶月大口吃雞,眼裡閃爍著淚花,這絕對不是被噎著了。
自從家破人亡之後,自己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被人這樣真實地關心過了?
哪怕慶月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隻是一個雞腿而已。
可是,越是這樣想,她流淚的欲望,就會越發強烈。
釀酒需要的東西,大部分都可以直接購買到,少部分,需要趙崢自己加工一二。
不過,這倒也不妨事,因為這事兒本就很簡單。
“主人!”
房門外,趙閒低沉的聲音傳來。
趙崢看了一眼認真執行光盤行動的慶月。
慶月紅了臉,走到門邊,輕輕一推門,打開半扇兒。
趙閒挑著燈籠,他那半張猙獰的刀疤臉,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好在,慶月本就知道這人臉上駭人的刀疤,並沒被真個兒嚇到。
“什麼事兒?”慶月問道,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飽嗝兒。
但她沒臉紅,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盯著趙閒。
趙閒朝著屋內看了一眼,趙崢這會兒正好放下筆來,他稟報道:“我發現府外,有鬼鬼祟祟的人在盯著。”
趙崢一聽,很是吃驚,斟酌了片刻,便問道:“有幾個人?你有把握把人抓進來嗎?”
“就一個,有把握!”
趙閒點頭道。
趙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少不得是那位夏侯夫人的人……你去找個麻袋,悄悄走到這人身後,用麻袋罩住頭,打斷一頓,記住彆把人打死了,但是要把人打疼了,也彆讓他知道是誰動的手。”
說完這話後,趙崢無視了趙閒和慶月愕然的目光,壞笑道:“喝了一壺酒,想撒尿吧?”
慶月低著頭,臉紅了,可忽然意識到這句話不是問自己的,那自己臉紅什麼?
可是想到這一點後,她的臉一下更紅了。
趙閒點頭道:“想!”
“那好,打完後,你就尿他一頭,然後回來!”
趙崢很平靜地說出口,甚至沒有半點難為情或者不好意思的樣子。
似乎……有點很熟絡的感覺?
“是!”
趙閒立刻轉身去做,但是心中卻忽然感覺,這位能賜給自己一壺酒,四個菜,有葷有素的主人,好像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吧?
“慶月,沏茶去。”趙崢把墨跡已經乾涸了的紙張遞給她:“明個兒清晨告訴趙閒去買這些東西。”
“此外,我夜間有喝水的習慣,茶葉彆放太多。”
“啊?是,主人!”
慶月完全愣住,主人這意思,是不需要自己去侍……那個啥?
“愣著做什麼?”已經走出房門,要往寢室過去的趙崢停下腳步,回頭皺眉看了一眼:“在我身邊做事,不能這麼拖拖拉拉。”
“是,主人!”慶月紅著臉,低下了頭。
趙崢的臥室在二進院子的閣樓上,他躺在床上,豎著耳朵,直到聽到了某個角落裡傳來了一陣壓抑沉悶的慘叫聲後,他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
“有幾個膽子,敢來監視我?”
趙崢笑眯眯地走到窗戶邊上,等了片刻,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院落裡。
“主人,一切順利,沒有任何人發現。”
“很好!”趙崢趴在窗戶上,居高臨下:“經此一事,可得些許安寧,回去睡覺吧,但睡警醒點,明個兒,去買條幾條大黑狗回來,夜間散養開來……”
說完這話,他又補充道:“彆讓人看到我們養了狗,要挑那種很安靜,就喜歡悄無聲息從人背後嚇死口的狗。”
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微微哆嗦了一下,躬身道:“是,主人!”
“行了,回去睡吧,明個兒事情可多了。”
趙崢沒有關窗戶,他喜歡看那一輪懸掛在天穹上的明月。
尤其是皎潔的月光順著窗戶照射到屋內地板上的時候。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這時候,慶月端著茶壺走了進來,恭敬又小心地給趙崢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呈給趙崢。
趙崢隨意接在手中,緩緩地呲溜了一口滾燙的茶汁,滿臉都是陶醉之色地靠在了屋內的藤椅上。
這拎包入住的異世界古代樣板間,就是舒服啊!
啥東西,都給你想到了。
隻是……
尚未掙錢,明個兒又要花去不少錢……
不過,回本肯定快。
畢竟,蒸餾酒這東西,隻要出現,趙崢有把握,它絕對可以風靡乾國。
“嗯?”趙崢看著低著頭,紅著臉,坐在床邊上的慶月,“你還不去睡覺嗎?”
“啊?”
慶月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錯愕,然後變得更紅,甚至耳朵,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她細小的身子扭捏地站起身來,福了半福,就像是一隻半夜偷吃鹹魚的小貓被主人發現了一樣,墊著腳尖似的,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趙崢臉上露出笑紋來,這小蘿莉,想法還挺實在,這是已經做好了侍寢的準備了嗎?
自己是正人君子,當然應該先有愛,然後才能做了,又不是禽獸牲口,完全憑借本能做事情。
姑且先養著,少說也要等顏色滋潤起來,眼睛裡有了光的時候再說吧。
隻是……
趙崢剛剛躺在床上的時候,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