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似乎又是自己兩人主動找的彆人吧?
人家也說明了不是完整的詩作,偶然寫就。
想看完整的,人家一個生意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好像也不是很過分。
可過分的是,千斤酒水?
你他娘乾脆用搶的了!
你這酒水,一斤就賣二兩銀子。
我等二人各自購買一千兩,那就是四千兩銀子流水一樣地花了出去。
還有,這誰家買酒,一下買一千斤的?
這真是……
“嘿,小友說笑了,百來斤酒水,倒還不成問題,上千斤酒水,誰喝得完啊?”
到底是曹無傷,從大地方來的人,膽略非比尋常。
趙崢心中暗自盤算,兩百斤酒水,那也是四百兩銀子的進賬,不賣白不賣。
而且,自己可不是嬌滴滴的賣酒掌櫃,自己有的是詩詞歌賦可以抄襲的詩會文魁。
“百斤酒水的生意,也是做得。”
趙崢爽朗一笑:“尊客稍後,我吩咐人取來筆墨,便是……”
他有十足自信,現在你不買一千斤酒,稍後有你買一千斤的時候。
“無須如此麻煩,我這邊的桌子上,就有筆墨紙硯。”金玉山立刻說道。
趙崢看向秦飛燕和夏侯長娟兩人,含笑道:“暫且失陪一二!”
“且去便是,生意要緊!”夏侯長娟淺淺一笑,臉上卻全然都是玩味兒之色。
秦飛燕也忙點頭一笑。
來到了金玉山和曹無傷兩人的酒桌邊上。
趙崢一看,“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這兩句,赫然已經被寫在了紙張上。
字跡大開大合,氣勢磅礴,顯然是在寫字上下過工夫的。
他微微一笑,提起毛筆來,斟酌片刻後,卻笑眯眯地看了看曹無傷和金玉山兩人。
曹無傷是個懂事的,立刻就叫來了跑堂趙閒,從衣袖中摸出兩張麵額是一百兩銀子的銀票,交給了趙閒:“給我準備一百斤好酒,稍後裝車帶走!”
金玉山一看,心情略帶鬱悶,自己的俸祿可沒這廝高啊!
可是,輸人不輸陣,他還是摸出來了兩百兩銀票,交給了趙閒,表示自己也購買一百斤酒水,等會帶走。
直到這會兒,趙崢方才落筆寫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這兩句落下,趙崢故作停頓,將毛筆往硯台內滾了滾,隨後滿臉沉吟,一副文思湧動的樣子。
曹無傷和金玉山兩人看完這兩句後,便忍不住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這……顯然不一般啊!
開篇就是磅礴大氣,撲麵而來,浩然氣息,回蕩天上地下。
曹無傷輕輕撫摸著胡須,隱約覺得這兩百兩銀子花得不冤枉!
隨後,趙崢又飛快地寫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然後,趙崢就在曹無傷和金玉山兩人憋住呼吸,等著他繼續往下寫的時候,他不僅停下了,而且還坐了下去。
兩人以為,趙崢這次也是醞釀一下文思。
不曾想,憋氣到臉紅脖子粗,憋不住的時候,趙崢這才道:“慚愧,在下一時間難以續上……”
“單獨是這幾句,便已經是天成之言了!”曹無傷感慨萬千。
就當他和金玉山真的以為趙崢寫不出來的時候,趙崢卻又道:“若是兩位尊客能再買點酒水的時候,我想,我還是可以勉力為之的!”
曹無傷差點瞬間不能無傷。
金玉山也差點能口吐金玉之言。
他娘的!
這小子耍我們呢?
可是……這也寫得太好了吧?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兩人肚子裡的詩蟲都已經被勾出來了。
好似酒鬼見了美酒、色鬼見了美人,如何能按耐得住?
“這樣如何,我二人再買三百斤酒水。”曹無傷立刻道。
趙崢提筆醞釀,好似便秘,將出未出。
金玉山懂了,這小子就是要買自己兩人各自一千斤酒是吧?
“行!一千斤就一千斤,可是你這首詩若是寫出來,不能令我二人滿意的話……”
“那兩位的酒錢,在下分文不取!”
趙崢頗不在意地一笑,眼前這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可能自己寫得好,而對方偏生說不好。
“趙公子,你能有如此自信,倒著實讓我二人有些意外。”曹無傷也上頭了,他頗為嚴肅地說道:“老夫可以保證,如果你這首詩完成後,可以讓老夫二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話,我二人可以從你這裡長期訂酒!”
“那不知,訂單數量是多少呢?”
趙崢是個務實的人,隻要生意談得好,就是讓自己再寫幾首詩又何妨?
無外乎就是抄詩詞抄得過分了,背負一些詩仙詩聖這樣的虛名罷了。
就著?
我趙崢,完全扛得住啊!
曹無傷卻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小子,奸詐得很啊,還怕自己和他玩文字遊戲呢?
“每個月,都不低於一千斤酒!如何?”曹無傷臉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來。
一千斤酒,那絕對是大主顧了。
然而,趙崢還是認真且客氣地問道:“那不知,賬目結算……”
如果賬目結算能拖個一兩年的話,那自己還不如就在天仙醉裡賣散酒得了。
曹無傷真是要抓狂了,自己堂堂鎮西將軍府主簿,難道還會缺了你的酒錢?
娘嘞!
這小子以前是被多少人給坑過啊!
才長出這麼多的心眼兒來?
“每次運酒,都清賬,而且用的,不是實銀,那就是十足兌換的銀票,如何?”
“那不知,第一單什麼時候開呢?”趙崢很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