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傷真是要受傷了。
這小子以前被人騙了多少次啊?
“馬上開!”曹無傷一字一頓道。
“這位爺,您請坐!”趙崢前倨後恭的態度,也真是讓曹無傷哭笑不得。
這小子……怎麼完全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啊?
“那不知,這位爺呢?”
趙崢看向了金玉山。
金玉山表情有些僵硬,自己這小小的臨江城府衙,可比不得鎮西將軍府的酒水需求量大。
“每月訂購一百斤如何?”
金玉山說出這話的時候,老臉也有點羞愧。
但是這麼多年宦海浮沉的他,也絕非浪得虛名。
至少,他說出“一百斤”的時候,那種氣勢,卻和曹無傷說出“一千兩”的氣勢,一模一樣!
甚至,隱隱有在氣勢上超過的樣子。
趙崢稍作思索,水就算是細,但隻要能長流,那也是好生意啊!
“那不知,結算這塊……”
然而,趙崢依舊謹慎得可怕。
金玉山差點被他這話問出內傷來:“自然也是每次運酒,就直接現錢結算,十足的文銀,或者十足兌換的銀票,而且馬上就定!如何?”
臭小子!
自己堂堂的臨江城縣令,還會少了你區區一百斤的酒錢不成?
“尊客請坐!”
趙崢這忽然就周到起來了的服務,瞬間讓兩人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尚未請教兩位尊客高姓大名!”
趙崢含笑著問道。
曹無傷淺淺一笑,說出來了自己年輕時候給自己取的號,“在下曹夫子!”
金玉山一聽,也立刻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取的號,點頭道:“金丘生!”
“失敬失敬!”趙崢拱手一禮後,接著提筆寫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饒是以曹無傷和金玉山兩人挑剔的眼光來看,這也是頂好的句子,實在是無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讀來真是蕩氣回腸,直抒胸臆,快哉九千裡!
好詩句啊!
接下來,原文是用典故的地方。
趙崢嘴角微翹,問這兩人的名字,便是有意把這兩人寫進這裡邊,替換掉岑夫子和丹丘生。
至於那“陳王昔時宴平樂”一句,他也想好了怎麼替換。
據說,鎮西將軍曹無勝,當年受封此地的時候,曾擺出十萬壇美酒給麾下將士們痛飲,一時間成為一段佳話!
這妥妥的直接就能拿來用啊!
於是,趙崢筆走龍蛇,飛速寫道:“曹夫子、金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看到自己兩人曾經的號,這麼隨意的就被趙崢寫入詩句中,兩人此刻竟都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啊!
尤其是,這“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這句,塞入其中,完全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簡直渾然天成!
就好似,這一句本來就應該在這裡一樣!
然而,估計坑死這倆老頭兒,他們也想不出來,這兩句本來就是在這裡的……
趙崢將兩人臉上那震驚的表情儘收眼底,提筆接著寫道:
“無勝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我尼瑪?”曹無傷差點叫出聲來,自己大哥就這麼被寫進去了?
而且……看到這一句,他立刻就能想起來,當初自己大哥受到朝廷冊封為鎮西將軍的時候,擺出十萬壇子美酒,犒賞三軍將士時候那意氣風發的豪邁場景!
好小子!
單憑你這一句,老子也要多買你幾斤酒水!
好活兒!
當賞!
趙崢看著變淡了的筆跡,重新將毛筆往硯台裡頭滾了滾,飽蘸濃墨之後,提筆寫下終篇!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毛筆輕輕放回筆架上。
曹無傷和金玉山兩人,緊皺著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紙張上的詩句。
構成這些詩句的每一個字,他們不僅認得而且熟悉。
可是,為什麼這些每一個都認識的字,組成在一起之後,就能形成這樣膾炙人口的絕世篇章呢?
“好!好呀!真是好詩,趙公子不愧是此番臨江城詩會的文魁,這等篇章流出,簡直堪稱天下讀書人禮讚之作啊!”
曹無傷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了。
“曹夫子見笑了!”趙崢微微一笑,古人說得好啊,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顏如玉,自己已經憑借兩首臨江仙體會到了。
這麼些日子過去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囊,早就鼓脹起來,也是時候該去清空一下了。
黃金屋麼……自己現在也體會到了!
古人誠不我欺啊!
金玉山感慨萬千,今天讀了這首詩,那真是以後看其他人寫的詩作,豈非都是看狗屎了?
常言說得好,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這廝如此文采風流,為何不想著去考個功名做官,為朝廷,為天下百姓儘一份力呢?
且待老夫指點他一二!
“趙公子,你奪得文魁,朝廷便會賜給你同秀才出身,你又有如此文采,何不去參加科舉考試,搏一個輝煌前程呢?”
“哦?”趙崢一聽,頓時看金玉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莫非,他想帶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