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海登傳訊,讓她從明天開始繼續參與每天下午的實驗。
隨後,索爾徑直來到一具屍體前。
“如果說有哪個容器最合適赫爾曼的意識,那一定就是這一具了。”
麵前,已經被殮妝師改造得麵目全非的赫爾曼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索爾卸下自己左手上的水銀封印,裡麵的手依舊保持著章魚觸手的模樣。而半透明觸手的中心有一團黑色的影子。
“雖然對於屍體來說,已經沒有什麼要害的說法。不過意識體存放的地方還是需要考慮一下。”
索爾回憶著自己借住小藻曾經看到的曆史。
在地下實驗室裡,戈爾薩站在喋喋不休的優拉夫人身後,一掌切開了她的頭顱。
在畫麵的最後,索爾記得戈爾薩好像是……拿下了優拉夫人的上半個頭顱。
“導師將優拉夫人的靈魂放入容器的頭顱中。不過赫爾曼的情況和優拉夫人有一些不同,他現在完全是意識體,是依靠我提供的靈魂能量維持穩定形態。如果一個靈魂僅有意識體是原裝,靈魂能量來自彆人,也會受到身體的排斥嗎?”
這樣想著,索爾將手伸向了赫爾曼屍體的——胸膛。
他沒有選擇頭顱,因為戈爾薩導師的實驗顯然失敗了。而且索爾認為頭顱顯然是一個很重要,但也很危險的地方。
第一次實驗,索爾還是想穩妥一些。
先看看赫爾曼的屍體會不會排斥他的意識體吧。
索爾小心翼翼地將代表著赫爾曼的那團黑光湊過去。他的手臂在移動中緩緩變形,逐漸從章魚觸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注射器。
“果然,形態的變化有助於我精神力按需運轉,這也是一種心理暗示。”
注射器的針頭紮入屍體的胸膛,慢慢推進。
索爾同時也分出一絲精神力環繞著赫爾曼的意識體,時刻監測他的狀態。
那團黑色的意識體似乎感受到位置的變化,開始輕微地顫抖。
並且越靠近屍體,他顫抖得越厲害。
“是意識體本能地在害怕嗎?”
“靈魂在害怕自己的身體?不,現在的容器和他原本的身體還是兩個概念,也許我要準備隨時中止實驗。”
雖然想要把這些意識體拿出來需要建立意識平台,但送回去還是很容易的,隻要請日記再吸收一遍就行。
還可以順便滌蕩一下這段時間在外界受到的汙染。
雖然察覺到赫爾曼意識體的異常表現,但索爾還是沒有立刻終止實驗。
但是他的精神也是緊緊地繃著,如果可以,他還是不希望赫爾曼的意識體這麼快就出問題。
注射劑已經來到最後階段,黑色的意識體一點點消失在赫爾曼的屍體中。
索爾釋放的那一絲精神力也依舊在穩定地回傳裡麵的信息。
下一秒,索爾突然發現那絲精神力所纏繞的意識體不見了。
“怎麼……”
他剛剛皺起眉頭,就見對麵的赫爾曼張開了眼皮。
庫房裡的屍體都沒有眼睛,他們的眼睛已經被存放在巫師塔某個特彆的地方。
所以當赫爾曼的屍體睜開眼睛,索爾看到的是一團空洞。
可是當頭顱低下,空洞對上索爾的視線,他又感到有什麼人在黑暗背後注視著他。
“赫爾曼?”
“豬!”
索爾黑臉,“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