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曉》全本免費閱讀
貝語純抵達公司時,會議還沒結束,葉助理問她要去總裁辦公室等,還是在茶水間坐一會。
她問:“我能去會議室旁聽嗎?”
葉知明點頭,前麵帶路,推開後門,側身讓她進去。
貝語純像遲到的學生,彎腰踮腳溜進去,坐在角落的備用凳。
坐在會議桌中間的鐘聿瞧見,目光瞬間柔和,下頜微揚,招手喚來葉知明,同他耳語幾句,葉知明立刻轉身出去。
貝語純一個人坐在角落,縮緊腳趾,手捏著百褶裙微微冒汗。
所幸沒人注意她,都低頭沉浸在資料裡。
鐘聿說:“策劃案我看過了,提交給客戶吧。大家最近辛苦了。今天事情做完就可以回去,不用等到下班。還有……”他拍了拍身側的項目主管,“今天的下午茶我請,讓他們隨便點。”
“哇。今天鐘總有什麼喜事嗎?這麼闊氣。”
“我平時對你們不好?”
“不是。不是。”主管笑笑,“今天感覺不一樣。”
鐘聿努嘴:“女朋友來找我。”
同事齊刷刷轉頭。
貝語純拿過一個文件夾擋住臉,羞得跺腳,跺沒兩下覺得太幼稚又停下了,嘟嘴躲在文件夾後。過會,覺得沒事了吧,悄悄探出一隻眼,發現還有幾個人在看她,立刻縮回文件夾後。
鐘聿把事交代完,走過來,扯起她,攬著往外走,帶進總裁辦公室。
“彆舉著文件夾了。手不累嗎?”
“累。”貝語純放下來,“都怪你。”
“寶貝真好,幫我把備用策劃書拿回來了。”鐘聿低頭吻了她頭頂,拿過文件夾,坐到椅子上。
貝語純環顧四周,辦公室有沙發、茶幾,辦公桌、老板椅,還有一間午休室和衛生間,就是沒有一張多餘的凳子。
“你這辦公室也太嚴苛了吧。下屬來彙報工作都站著嗎?連張凳子都不給啊?難道都坐沙發?啊?可是這……”沙發和辦公桌是兩個方向,不方便交流。
鐘聿解釋:“上午客戶來公司開會,可能缺椅子拿過去了。”
“怎麼不多準備幾張。我坐哪呀……”貝語純嘴裡嘟噥,兩手背到身後,捂住裙子,往沙發方向走。
鐘聿轉椅,伸手一扯,把她抱在懷裡,兩腿叉開,人往後坐,空出半張凳子:“跟我坐。”
一語雙關的用法,貝語純臉頰發燙,臉朝電腦,背朝他地坐。兩隻胳膊彎曲,撐在桌麵,支住腦袋,盯著電腦文檔。
鐘聿兩手繞過她,繼續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貝語純貓腰:“你在寫什麼?”
鐘聿說:“廣告策劃案。”
“全是你寫的?”
“當然不是。團隊寫的。我複批。”
“哦哦哦。”
鐘聿閱讀很快,一目十行,這個策劃案他早前就看過,現在是修改版,鼠標滑動得更快,嘩啦嘩啦,好幾頁過去,貝語純不敢眨眼也跟不上。
她趴到桌上,打了個嗬欠。
“困了?嗯?”刻意壓出磁性的嗓音,尾音微微上揚,調情似的,貝語純又換了個姿勢,側著身,坐到他腿上,兩手環著他的腰,縮進他懷裡,打著嗬欠回,“困了。”
“靠著我休息會。”
“好。”
貝語純靠在他懷裡,這裡摸摸,那裡摳摳。鐘聿巋然不動,堅忍得像座山,始終緊盯屏幕敲打鍵盤,方才他在會議室也是如此,有股不怒自威的勁。
他越是坐懷不亂,貝語純越作亂,想聽他喘,看他眼神失焦,看他臉頰紅潤,眼眸晦暗。她拉開毛衣,手鑽進去,貼著壁壘分明的腹肌摸。
他神色波瀾不驚,喉結卻滾了滾。
她得意地勾唇,手指繞著他胸口繞圈,低聲喃:“哥哥。”
戀愛初始,她喊哥哥,鐘聿會糾正她叫名字。現在不怎麼管稱謂了,他說她眼裡全是喜歡,所以叫什麼都可以。
“你親親我。”
“等會。”
“不嘛。就現在。”
“現在不行。”
“哼!”貝語純鼓嘴,想發小脾氣,又被他認真工作的模樣吸引。
中學時代的他無論在怎樣嘈雜的環境都能屏蔽周遭,端坐在書桌前寫題,背脊直挺,坐姿規矩。如今褪去青澀,舉手投足皆是自信,一種長久自律養出的自信。
“你工作好認真啊。”
“我在床上更認真。”鐘聿睨她一眼,“試試麼?”
貝語純一下憋沒聲了,臉皺得像顆乾癟的蘋果,推開他的臉。
鐘聿眉毛微挑,眉眼洋溢掌控權奪回手的得意,一秒切換回工作狀態,斂了笑,沉眸繃唇,冷若冰霜。
什麼嘛。就是嚇唬她的。
大白天的,還在辦公室,他做不了什麼。
若是今日被他打壓下去,以後他回回都拿這事嚇唬威脅她怎麼辦?他能自控,那她就要比他更會控製。
她壯著膽子,手按在他那處壓了壓。
鐘聿仰脖,下頜線拉長,嘴角艱難溢出聲微弱的粗喘。啪嗒一聲合了筆記本,掐住她的腰,俯身壓在耳邊說:“這麼想要我?好。我滿足你。”
貝語純撥開他的手:“不好。”
“什麼?好啊?”
“不!好!”貝語純抓著他衣領,貼在耳邊喊,“不好不好……這沒套。不要那個。”
鐘聿忽然笑開,捏著她手腕咬:“知道這沒套,才這麼搞我是吧?好。你等著。”
他撥通助理電話:“小葉,麻煩你訂……”
這人在這方麵真的很敢說,貝語純趕緊捂嘴,小聲討饒:“不要嘛。求你。”
鐘聿睨她一樣,仰頭甩掉她的手,繼續說:“訂一些零食送到茶水間。我看那邊的零食櫃和咖啡都空了。”
葉知明:“好的。那搬出您辦公室的凳子……”
鐘聿:“先放外麵。”
掛掉電話,鐘聿捏她鼻尖:“知道怕了?”
貝語純勾指繞著他外套的抽繩玩:“不怕。”她揚起臉,笑眯眯的,“你愛我。所以你不會在這……”
越被她拿捏卻越開心,鐘聿笑意更甚,弓身埋在她頸窩,委屈地說:“知道我愛你就少欺負我。彆亂來。會不舒服。”
“很不舒服嗎?”
“嗯。”
“好吧。我錯了。”
貝語純還在讀書,鐘聿怕不安全,幾次吻到情深處,都是他用嘴解決的,每次都弄得她很舒服。
那事憋著會怎樣?
她悄悄往下瞥了一眼,他那裡多了兩層褶皺,好像也沒怎樣呀。
鐘聿握住她的腰,猛然掉轉位置,讓她麵對電腦坐:“彆瞎看。”
“我才沒有……”貝語純心虛地狡辯。
具體方案看不懂,但她能看懂宣傳畫構圖:“這光影打的真好。”
“我畫的。”
“你?”
“是啊。我學廣告設計的。數字板繪我也學了。會畫畫的不止你和盛軻,我也會的。”
貝語純擦擦眼:“那我得對你另眼相看了。”
“你早該這樣了。”鐘聿撇嘴不滿。
貝語純捏他嘴角:“好啦。好啦。誇誇你。畫得很好。”
“你今天怎麼會過來?”
“陪敖菲去選喜糖。”敖菲在她之後戀愛,但在她之前結婚,下個月辦酒席,貝語純特意請假,留在夏京參加她婚禮,“他們下午還要去挑場地布置、去酒店試菜。事太多了。我實在陪不動了。來你這歇歇。我晚上還有其他聚會。”
“你晚上還有什麼聚會?”
“畫室的聚會。”
“中學學畫的畫室?”
“是呀。”
中學、畫室,兩個關鍵詞一出,鐘聿莫名不安,或許真的像盛軻說的那樣,他做過不光彩的事,在這段感情裡、在盛軻麵前,他始終矮半截。
“寶貝。我愛你。”
貝語純愣了兩秒,摸了摸他的臉:“嗯。我知道。”
“你呢?”
“也愛你。”
“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你還愛我嗎?”
“你做什麼了?”
貝語純驚訝地轉身,捧著他的臉,認真看,發現他不是在說謊,也不是在撒嬌,心猛地一沉,臉色陰沉,祈禱不要是什麼狗血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