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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更鑼剛打過三聲,才入眠的楊開肅被下人敲門的聲音喚醒。
“進來!”楊開肅揉了揉眉心,翻身坐起。
下人垂手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道:“皇上駕崩,宮裡來人宣各位大臣進宮。”
“怎麼回事?上回禦醫診治後不是說皇帝還能再撐過兩三年嗎?”楊開肅霍然起身,捏緊拳頭斥問道。
下人被嚇得一縮脖子,心道:王爺不是一直希望皇帝駕崩,自己好名正言順地徹底接手朝政嗎?怎麼發這麼大火?
下人有些不解,卻還是一五一十道:“太醫院說是皇子接連逝世,皇帝憂思過慮,傷心太過動了根基,因而……”
楊開肅冷笑一聲,他本還想將唯一幸存的二皇子押到皇帝病榻前親手處死,沒想到皇帝卻沒撐到那日就駕鶴西去了。
這個時間節點,皇帝還未曾立太子,也沒有遺詔,朝堂上下群臣無首,還得他出麵主持喪禮。
楊開肅麵對突發情況也從容不迫,揮了揮手道:“去將楊睿叫醒,讓他換衣服與我一同入宮。”
深夜,兩乘金頂鑲嵌著夜明珠的絳紅色軟轎並行到甬路之上,其餘馬車轎夫看見那一隻隻明晃晃的楊氏燈籠,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衝撞了王府。
楊開肅朝另一頂轎子說了幾句話沒得到回應,便讓轎夫放慢腳步與後麵那轎子並行。
“咣!”
楊開肅伸手出窗,狠狠地在另一頂轎子身上一拍,片刻,那扇窗子的簾子被人撩起,漏出一雙尤帶著困意的眼睛。
“什麼時候了還睡?”楊開肅不滿地看著他哈欠連天。
楊睿伸了個懶腰,閒適地靠在軟墊上,“哪比父王龍行虎步,龍馬精神。”
“彆胡說!”楊開肅睨了他一眼,見楊睿就要縮回手,又問道:“你前些日子遣了不少人在各處尋找什麼呢?”
“父王必定知曉,又何必來問我。”楊睿斂著眉眼,將簾子放下。
“真是沒用,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不過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以後你不許再去探聽她的消息,林府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女兒,你何必這麼念念不忘?”楊開肅若不是足夠了解自己這個兒子,還真以為自家養出了一個大情種。
簾子後麵傳來楊睿悶悶的一聲笑,“父王何以見得?我是看著她得趣,娶進來也能解解悶子,不過我也犯不著因為這個煞費苦心地去找她”
楊開肅隻當他如從前一般,第一遭在女人身上吃虧,倔勁上頭了,不由得哼斥他無聊。
“父王可還記得蔚可望一家?”楊睿趴在窗子處,困意一掃而空,忽然提起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