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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瑤與莊舒禾素無往來,而莊舒禾又是蔚懷晟未過門的妻子。
那莊舒禾不遠萬裡奔赴而來的目的也自然不言而喻。
莊舒禾不會與她閒嘮家常,她們二人可說的話題也就圍繞在一個人身上。
而不巧得很,楊睿與他有仇,若讓楊睿聽見幾個字眼,怕不是要暴怒地衝出來。
雖說楊睿被關在了櫃子之中,可他也不是個會老實聽話的人,為了保險起見,林思瑤還是請莊舒禾移步到了院子裡講話,美名其曰寬敞、涼快。
莊舒禾沒什麼異議,好脾氣地展顏一笑,嫋嫋婷婷地走到了院子裡。
林思瑤不禁在心中嘖嘖稱奇,同為世家的嫡女,這位莊姑娘稱得上是大家閨秀,秀麗溫婉,而她的三妹林韻婉在兩相對比之下簡直就像個蠻橫不堪的市井潑婦。
農家小院不過擺著些柴火、水井和石磨,卻也極富煙火氣息,莊舒禾芊芊玉指拂過粗糙的磨盤石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莊姑娘特地來找我的原因我心中有數。”林思瑤決定快刀斬亂麻,說道:“我並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因而來到這村中獨自生活,你也大可放心,我也不會去搶你的夫婿。”
莊舒禾側目而視,恍然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不,我這次前來不是逼你放手,相反,我很欣賞你這份勇氣與決絕。”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思瑤微微皺眉。
“他在龍躍峽生活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我感謝你還來不及,而且,自你走後,他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你何不放棄成見?日後入府,我也會將你視作姐妹,絕無苛待之心。”
莊舒禾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頗有些世家大族的正方主母的風範。
可林思瑤隻覺心頭巨震,被一股無以言語的莫名驚悚的情緒罩住。
她如何能這般坦然地麵對未來夫君的心儀之人,竟還能主動邀請對方與自己共侍一夫。
“不……不!”林思瑤斷然拒絕道:“你不必為了他來當說客,我意已定,不會改變。”
莊舒禾扶著石磨的手一僵,又恢複了平靜,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會再勸說你了。”
兩人話不投機,自然沒什麼再好說的,林思瑤便想與她告彆,轉身返回屋中,誰料莊舒禾卻在背後出聲叫住了她。
“林姑娘。”莊舒禾溫聲細語道:“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過些時日,懷晟與六皇子會來探望你,懷晟他……一直對你深懷愧疚,想補償你,隻是屢次受拒,這次,還請你能接受。”
莫名其妙!
林思瑤漸漸生出不耐,雖沒回答,滿臉都寫著謝絕二字。
“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懷晟。”莊舒禾粉藍衣衫站在石磨旁好似一朵清新淡雅的水仙花,用婉轉的嗓音為她娓娓道來,“如果你一味拒絕懷晟的好意,他隻會更加愧疚難當,無法釋懷,想法設法地來找你見你,與其這樣反複吊著他,還不如乾脆利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