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瑤忽然覺得莊舒禾的語氣有些高高在上,恰巧自己也不想再與蔚懷晟產生糾葛,因此頷首答應了她。
話說到這種地步,也沒什麼再可以聊的,莊舒禾微微福身,與她告彆,出了門,牆後的隱蔽處同時趕出一輛馬車,竟是莊府的家丁在此恭候許久了。
瞧著莊府馬車絕塵而去,林思瑤心中好似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地極為難受,無法抒解。隻好俯身拾起菜籃,才將裡麵團成一卷的布告掏出來,忽然寢室那邊便傳來動靜。
屋內的櫃門像是咚地一聲被人掀到了牆麵上,緊接著寢室木門被一腳踢開,露出楊睿鐵青的一張臉。
“我當是誰,原來是莊家那個女兒,也至於讓你撒謊說是官府的人?”楊睿左右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不爽地重新坐在桌前,“還不去做飯?”
楊睿這副隨意呼喝的樣子還真是將她視作了自家的奴婢。
林思瑤忽然有些後悔,沒趁他傷重臥床不起的那段時間裡再狠狠地給他吃些教訓。
林思瑤手指微動,將布告悄悄塞進袖口之中,挎著菜籃向灶房走去。
不想楊睿竟是跟了上來,林思瑤立即回頭伸出手掌抵住他道:“唉——!灶房重地,閒人免進!”
“你以為我想進?”楊睿咬牙道:“不盯著你做飯,隻怕你這次又給我端上來什麼牆灰稀飯和鹽浸菜心!”
楊睿執意要跟進來,林思瑤還有些遺憾,她今天靈光一閃,剛想出了個毀天滅地的菜品,竟被楊睿識破了,不然還真想看看楊睿吃下去的表情是否還能保持得那麼鎮定。
既然有監工在旁,林思瑤無法,隻好老實地生火做飯。
楊睿當日受傷極重,隻是他年輕體壯,恢複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
他原在楊王府上時,每日都有世家子弟約他外出遊玩,這遭突逢變故,突然閒下來之後便有些無所事事。
林思瑤撿著柴火向灶膛裡扔著,一邊抬頭看鍋中的熱度。
楊睿忽然吊兒郎當地伸腳踢了踢她座下的四腳板凳。
“唉!你就不好奇我怎麼一聽那女人聲音就能認出她是莊家女兒來?”
林思瑤確實有些疑惑,但也懶得聽他賣關子,因而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楊睿冷嗤一聲,自說自話道:“當年莊家那老兒曾懇求我父王收納他,哼!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參議,給我父王提鞋也不配,然後他就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厚著臉皮將女兒推上來,妄圖能讓她與我攀上關係,簡直癡人說夢!”
林思瑤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吃驚道:莊參議不是二皇子黨羽嗎?居然也曾向攝政王示好過?
林思瑤將菜推入鍋中,翻炒了兩下,又添上熱水開始悶煮,狀似無意地問道:“既然人人爭做世子妃,為何你卻選中了我?”
楊睿的鞋尖在凳腿上敲了兩下,他勾唇道:“這也確實,你這身份給我做侍妾也不夠格,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