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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先生,以你如今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子都不成困難,何必執著於我。”林思瑤肩膀兩側痛得好似要斷掉了,但還堅持著伸出手去拍打他,“更何況,你我曾經在龍躍峽相處的時光,你從未交付過真心,現如今又作出這般癡情的假象來給誰看?”
“你是這麼以為的?”蔚懷晟低低笑了一聲,手掌慢慢爬到她纖細柔弱的脖頸處,虛虛握住,指尖摩挲滑膩的肌膚,“阿瑤,你真是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講成白的。”
蔚懷晟語氣森然詭異,手掌涼得像刀,讓滿腹氣憤不滿的林思瑤不敢再次頂撞。
“你在楊睿麵前也是如此?”蔚懷晟另一隻手尋到她豔紅的唇,低眉輕揉著。
林思瑤納罕不解,側頭避開,盯著地麵道:“你在說什麼?”
“你隻是個尚書府中不得寵的庶女,竟也能與楊王府攀上姻親。”蔚懷晟出手扳過她的下巴,不容拒絕,冷肅的目光在她麵上逡巡著,“你當初也是靠狐媚功夫才能引楊睿上鉤吧?”
“阿瑤這般貪慕權貴的人,楊睿既能做得你的夫郎,我如何不行?”
“楊王府已倒台,阿瑤何不棄暗透明?”
“前些日子阿瑤裝作柔情似水,與我唇齒相依。想必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既然能一女侍二夫,為何不能接受做妾室?”
蔚懷晟麵無表情地將那些汙濁之語紛紛扣在林思瑤身上,直砸得她滿腔怒火,傷心欲碎。
千萬句想傾訴而出的辯駁之語全然化作空茫一片,林思瑤隻覺四肢百骸都痛得要死,張口卻是輕語,聲音低得像是在歎息般,“我從前是為了名分與你大動乾戈,可現如今不是啦……”
林思瑤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如今我已對你沒有半分情意,蔚先生也不必紆尊降貴地來請我,大概你也不想日日夜夜麵對一個滿心怨懟的陌路人吧?”
蔚懷晟靜靜地看著她,手掌心慢慢收力。
這般纖細的脖子此時就握在他的手中。
他自幼時練武,手上的力氣拿捏極佳,現下隻要五指輕輕一拗,便可斷絕這無窮無儘的煩惱根源。
空氣越來越稀薄,林思瑤臉頰漲紅,止不住地咳嗽起來,一雙眸子卻還是倔強地盯著他,毫無屈服之意。
直到再也吸不到一口氣,林思瑤臉上紅了又白,無力地仰麵,紅唇微啟,呼呼倒喘著。
眼前已化作模糊的幽暗,無數金閃閃的光點四處流竄。
若他的心再冷硬一分可好?
懷裡的身體漸漸變得安靜,方才張牙舞爪推搡他的細白的一雙手也沉寂下來,無力地靠縮在他胸前。
蔚懷晟終於捺不住心悸,鬆開手,俯身相就。
林思瑤在生與死的邊界沉浮,喉間忽然得到鬆快,情不自禁地張嘴呼吸,卻感到一個冰冷柔軟的物什貼近,向自己渡氣。
方才窒息的痛楚太過,求生的意誌代替她主導身體,貪婪地吸著那處清甜的氣息。
蔚懷晟緊緊攬住她單薄的背脊,欲將她整個人揉到懷裡。
她如今可滿意了?
大概從心底在譏諷自己。
他離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