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應是羨慕極了,嘴上說要走,可身體卻誠實得很,在岸邊一味徘徊。
還是最後林思瑤連聲催促她下來,說沐浴後還得出府辦事,芙櫻才“勉為其難”地脫了衣服紮入池中。
兩人待洗淨換了衣裳,芙櫻頂著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好奇問她:“咱們要出去辦什麼事?不能讓剛才那個留著兩撇胡子的男人幫忙嗎?”
林思瑤麵色沉靜地搖搖頭,“我得親自去。”
其實林思瑤並不篤定小胡子能放自己出府,思忖著還得與他膠著些時間,最壞的打算就是鬨到蔚懷晟親臨現場。
可林思瑤剛將要出府的意願表達出來,小胡子竟滿臉輕鬆地答應了她,隻是提出一個條件,“您是這處彆院的主子,想做什麼奴才們都得聽令。隻是一點,您外出時,奴才們為確保您的安全,得隨時跟在左右。”
他話說得滴水不漏,明麵上派人保護她的安危,其實就是光明正大地在她周圍安插眼線,隨時監視她的行為。
林思瑤對此事早有準備,知道自己做任何事都瞞不住蔚懷晟,所以打定了主意不再遮遮掩掩。
蔚懷晟既然有此閒情逸致關心她的瑣事,那便讓他看個清楚。
在林思瑤的指引下,車夫將馬車驅駛到貼近郊外的界線邊上,不遠處就是那個熟悉的乞丐窩,林思瑤故地重遊,心態卻大為不同,她走到那個歪脖子老槐樹底下,正巧看到石頭上坐著一名短衣短褲,嘴裡叼著半截野草的少年。
“喂!你怎麼才來!”少年跳下石頭,忿忿不平地向她走近,“我這幾日跟個老媽子似的照顧病人,自己都要餓死了,還得分他一杯羹,你跑到哪裡逍遙了?”
待看清林思瑤身上煥然一新的錦衣繡裙,他麵上神情也變得頗為複雜,自言自語道:“我就說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果然被我猜中了。”
少年不再一味埋怨她,領著她去隔壁的小房子裡,內室中的硬榻上正躺著一名昏睡不起的俊挺男子。
幾日不見,楊睿除了變得些微消瘦外,並不憔悴。
顯然,這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少年將他照顧得很好。
林思瑤俯身察看過楊睿狀況,心懷感激,將手腕上的兩隻翡翠鐲子褪下來塞進少年手中,好讓他換成銀錢,不再過四處漂泊的乞丐生活。
少年將鐲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目光上移,又盯著林思瑤的發髻道:“那釵子是金子的嗎?”
芙櫻忍無可忍道:“你也忒貪得無厭了吧!”
“這點首飾對於你們來說算是九牛一毛吧!”少年又嘀咕了聲,“有錢人家還這麼摳摳索索的。”
林思瑤早已會意地摘下發釵,除了耳環,一並交到少年手心裡,平靜地道了聲謝,反身便向外走去,讓那些身高力壯的小廝抬楊睿上車。
反正那些首飾都是蔚懷晟花錢添置的,林思瑤送出去可一點也不心疼。
小胡子抱肩在外等著,待看清四名小廝進屋半天,居然合力扛出了一名昏迷的男人出來,再仔細打量幾眼,發現還是個長相頗為英俊的小白臉。
這可萬萬使不得!
小胡子心裡哭爹喊娘,麵上卻不敢露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