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裕親王如此說,林思瑤還是與芙櫻趁天亮打道回府。
其實隨著天氣轉涼,她也有些思念後院那處暖洋洋的溫泉池了。
芙櫻在外野慣了,都進了彆院大門時還在與林思瑤回味。
林思瑤戲謔道:“那你就留在王府伺候王爺好不好?”
“我怎麼配……”芙櫻羞答答地回道,驀地,想到了什麼,慌慌張張地拉著林思瑤衣角道:“完了完了,把世子給忘了,咱們出去玩了幾天,世子都由著她們看護了。”
林思瑤其實也忘了這茬,楊睿如今在眾人麵前還假作了昏迷,知曉真相的她和芙櫻俱不在身邊,楊睿的苦楚可曉而知。
兩人風風火火地回房,想先放下包袱再轉頭去看望獨自受苦的楊睿,卻不想芙櫻一手推開大門,屋內正中的圓桌前正站著位年輕的婢女,手撚了濕布,捧著盛花用的琉璃細口長頸瓶擦拭。
林思瑤一望之下便是怔愣在原地,此情此景實在眼熟得緊,腦中不期然想起了從前那些日子。
“誰準許你擅自闖進來的!這是小姐的房間,出去!”芙櫻瞧著她眼生,幾步上前將瓷瓶奪了過來,一把擱到桌麵上,打量這婢女細眉細眼,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便又道:“怎麼不回話?”
那婢女攥著濕布,眼尾泛起潮紅,竟是要被芙櫻嚇得哭出來。
林思瑤攔住芙櫻,冰冷道:“清桐,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上次清桐坦言出賣了自己後,兩人已有些時日未見,實話說,林思瑤也不想再見到她。
畢竟林思瑤當初那般剖心置腹,將她視作親妹妹。
“我聽聞姐姐終於放下執念,和蔚先生重修舊好。”清桐假模假樣地哭了兩聲,拭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後笑道:“我是真心為姐姐開心。”
“我實在不知,清桐你在做下那些事後如何又有臉麵出現在我跟前。”林思瑤斂眉不想再看她,“還有,彆再喚我姐姐,我聽著惡心。”
“芙櫻,送客。”
林思瑤說完打起簾子向內走去。
清桐收回臉上的笑意,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
“沒聽到小姐煩你嗎?還不快出去!”芙櫻見她不動,連聲催促道。
清桐察覺到耳邊的聒噪,淡淡地轉頭打量了一會兒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芙櫻,麵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過了幾日,蔚懷晟得空來她這處時,林思瑤便將此事與他說了,話語中對清桐的厭惡無任何遮掩,直言不想再見到她。
蔚懷晟聞言淡道:“好,明日就調她回去。”
說完,蔚懷晟褪下外衣單膝跪在床上來,林思瑤緩緩吐出一口氣,抬起身子向內側挪了一些,給他騰了空間,然後側過臉瞧著牆壁。
帷帳輕輕一動,蔚懷晟卻是徑直躺下,沒去碰她。
林思瑤詫異地向他投去視線,隻見蔚懷晟靜靜地蓋著衾被,正若有所思地盯視著她。
蔚懷晟情緒輕易不外泄,惱了怒了也都是麵無表情,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