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睿陽侯府的小侯爺一回家就向侯爺要求提親,被睿陽侯打了一頓。
睿陽公主到底心疼這個兒子,隔日出席太後備下的賞花宴,終於得見那位讓自家小子一見傾心的姑娘,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告訴小侯爺:“讓他死心。”
不久之後,明姝和睿陽侯府的事人儘皆知。
明太後召見明姝,明妤坐在一旁吃著宮裡廚子新做的桂花糕,瞥見紗帳外跪著的明麗的少女,心中有點不安地想:若是她入宮來,那個急色的皇帝肯定也會很寵她。
“民女不想入宮。”
“民女不想嫁入京城。”
“民女隻想——回家。”
大殿之上,少女身形跪得筆直,語氣篤定得叫人束手無策。
連太後都沒想到,鄉野裡來的姑娘,竟然對京城的富貴毫不動心。
可惜如今,時過境遷,與京城格格不入的小丫頭,終於也變成了宮中最精致的花瓶。美貌,但沒有什麼生氣。
“行了行了,你也彆忙活了。”
明妤望著帳外為她打扇的女人,輕歎一聲。
明姝倒不覺得累,揉了揉手腕,見明太妃開始在軟枕上眯起眼睛,便示意婢女遞來薄毯給姑姑蓋好,轉身退了出去。
從蕙蘭殿到鳳鸞宮隻走路,不到一盞茶時間,都無需乘坐轎攆。
先帝如何寵愛這個姑姑,她不知道。但這處專為姑姑所設的蕙蘭殿,無論是離鳳鸞宮,還是離皇帝的承德殿,都是極近的。
一回到鳳鸞宮,各個宮婢奴才都忙了起來,一句“娘娘回來了”傳遍鳳鸞宮各處。
裡麵出來的梓歸將明姝迎了進去,待她一坐下,便將桌麵上的信往前推了推,“娘娘,國公夫人來信了。”
明姝的眼睛一瞥,便知道是什麼事。
兩個月前大理寺收押了明銳,國公夫人的妹妹的小兒子。這人算起來,還是她的堂弟。
明家的人在裡麵周旋已久,奈何這大理寺卿遲遲不肯放人。
如今新帝回朝,他們自然希望通過這個從明家走出來的皇後鬆一鬆其中的關係。
明姝很難扯出以笑容來。
先帝自年少便體弱,因而多年以來,許多事都由太後把持。太後過世之後,皇帝與蕭以鳴便開始逐步打擊以明家為首的外戚勢力,也就是明姝的自家人。
太後、明家與蕭家決裂是遲早的事,她一個花架子皇後壓根做不了什麼。
從內到外的一陣疲憊襲來,明姝沒有拆開信箋,開口道:“本宮知道。”
“他來鳳鸞宮時,本宮會想辦法提。”
梓歸這才將信件收走。
待她歇了一會兒,梓鳶又取了一本畫冊來放在她的麵前,這畫冊是她的陪嫁,但極少翻閱。
年輕的皇後眉眼低垂,精致的麵容渾然天成。
梓鳶輕聲道,“陛下與娘娘一年不見,應當極想娘娘。”
到時候美人在懷,想來要什麼便沒有不應的。
明姝這才垂下眼睫,一如初讀的學生,認真翻看。
待一本看完,梓鳶收起畫冊,溫聲詢問道:“娘娘可要傳晚膳?”
明姝揉揉眼睛,頓時鬆懈下來。
梓鳶退去時,她便支著腦袋,恍惚之間瞥見了一道鴉青色的衣角緩緩靠近,讓她不自覺呼吸凝滯。
“娘娘……?”
“娘娘怎的在這裡睡過去了?”
兩聲驚呼,明姝已然驚醒過來。入目便是湖綠色的宮裙,梓鳶過來攙扶,她一下子抽回了手。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