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的難度太高,光是看著那些複雜地像迷宮一般的圖紙,就足以讓人心生絕望,對比之下,平爐煉鋼就要簡單得多了。
嗯......說是簡單,也是看參照對象,真要說起來,一點也不簡單的。
除了朝廷方麵,各地有能耐的,也開始仿照圖紙和視頻裡講的,試著能不能把平爐做出來。
如果能成功,那麼,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鋼材,這意味著什麼,是個人都能想得明白。
民間的確多的是手藝出色的匠人,但最出色的那一撥,全都被掌握在皇室手裡,常年為皇室服務。
所以論起各方研究實力,還是朝廷方麵更勝一籌。
在其他幾家還卡在熔池上,為了出鋼口和爐坡的設計絞儘腦汁時,朝廷隊已經進入第二階段,爐頭及上升道的研究了。
鐘熒將鏡頭一會切這邊,一會切那邊,雖然她也看不懂,但從各自臉上的神情及眉頭皺起的程度,就可以判斷難度的大小了。
除了圍觀造爐子,她還得看看蒸汽機的進度,鏡頭一切過去,隻看到滿地胡亂堆放的雜物,幾個或青年或中年的男人,個個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模樣,就知道研究有多不順利了。
她再次遺憾,自己怎麼就不是工科生呢,不然這會還能幫著看看問題出在哪,不像現在,她連圖紙都看不明白。
但她相信,有自己這個超強的場外外掛在,隻要給夠他們材料和時間,蒸汽機也好,火車也好,汽車也好,遲早都能做得出來的。
...
農曆八月中,幾艘小船停在碼頭上,從船上下來的一群男人,讓碼頭管事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些人一看就是暮島來的,從發型上就能看出來,穿著乍一看富貴,但再一細看,那料子卻是極其普通的染了色的麻布,並不是錦緞絲絹一類,個個神色淒惶,一副大禍將至的悲慘模樣。
走在前邊的是兩個麵白無須公公模樣的人,和身披鎖子甲手執長刀的侍衛統領,兩側各有一隊精壯侍衛。
管事心裡不停猜測著這隊奇怪的組合,一邊忙不迭地上前見禮:“諸位大人可有事要吩咐小的?”
領頭的侍衛統領道:“本官與兩位公公身負皇命,明天一早就要啟程回京,你速速去安排落腳的驛館,準備好熱水和吃食,不可怠慢。”
管事一聽幾人身份,急忙去辦交待的事,半點不敢耽誤。
正和殿內,通過特殊的暗語,從彈幕上收到了消息的周顯,正跟一眾朝臣問起此事。
“諸位愛卿,暮島皇室諸人,除了福王以外,已全都到了我大黎境內,朕欲將他們長久扣留在此,你們以為如何?”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聽在百官耳中,不異於白日驚雷。
什麼叫暮島皇室的人全到大黎來了?陛下你還準備把人家全部扣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怎麼不知道??
陛下你怎能瞞著我們不聲不響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反應過來的眾臣,一個個痛心疾首地開始規勸。
“陛下,我大黎以仁義治國,對他國向來禮遇有加,如此行徑與強盜有什麼區彆,還是快快放他們回去吧。”
“陛下此舉定招致天下人非議,若是葛喇這等與我大黎有世仇的也就算了,暮島是大黎的屬國,暮王對陛下向來忠誠,去年陛下過壽,他還不遠萬裡派人來送禮,怎可就此寒了臣子的心啊!”
“是啊陛下,等周邊列國都知道這件事,必會對大黎加深戒備,極其不利於我國與列國間的往來貿易,還請陛下三思。”
任底下的人再如何苦口婆心,上麵坐著的人絲毫不為所動,一副鐵了心的樣子,讓一眾老臣激動地恨不得以頭搶地,勸君主回心轉意。
“陛下,萬不可一意孤行啊!怎可因毫無根據的猜測,就做出這等無恥的事,若是傳出去,大黎還有何顏麵存於世間!”
可能導致的危害,周顯早就想過了,撐死了無非就是這群烏合之眾聯合起來打進來,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做這麼魯莽的事,不過現在嘛......他有了肆意妄為的本錢,有了無論如何也能立於不敗之地的秘密武器。
這樣東西就是——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