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竹清世和司銜齊齊盯著他。
震驚過後,竹清世垂眸思索,謝行之怕是認出她了。
他們前世為什麼不救謝現與?
司銜隻是太一派弟子,即便是司皇後侄子,可他父母皆亡,自是沒有能力去救,謝行之更不用說。
唯一有能力且可能願意救的人,是她,太一派親傳弟子,未來的太子妃,當朝二品官員。
在謝行之看來,冒著風險去救謝現與,自是要圖謀點什麼,比如那四萬兩白銀,可無奈他們手裡隻有虎符。
這下換做竹清世為難了,真太子虎符,她可不敢要,但今日若見死不救,恐怕惡了和真太子的關係。
無論銀兩還是虎符,皆非她所求,她最苦惱的除了扶持謝行之,就是退婚了,等等。
謝行之和謝現與,在京中還有個祖父,他們那位祖父來頭可大,乃是當朝丞相,柳晉。
柳晉是柳家掌權人,而柳家乃雲朝開國元勳,多年仍舊屹立不倒,即便謝家案也沒有牽扯到他。
隻可惜是保皇黨,前世被雲慎鬥倒,沒能給謝行之提供助力,左右雲皇早晚會被囚,或許她能讓柳相在失勢前徹底倒向謝行之。
她搖了搖頭,又開口:“我不要虎符,隻求將來柳相能儘可能保我官職。”
柳相為避嫌,是絕對不能出麵救謝現與的,但卻可以與她交易。
謝行之激動地身體都在顫抖,他咬緊下唇,眼中盈滿水霧,對竹清世拜了又拜:“多謝女俠救命之恩!”
一旁早已哭成淚人的謝現與哭地更大聲,爬過來抓住竹清世的衣擺,舉起三根手指:“我謝現與發誓,以後一定跟隨小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好家夥,堂堂將門嫡次子,小姐叫得倒是順溜。
一旁的司銜默默消化著變故,他抱著胸,垂眸對上竹清世雙眸疑惑地問:“保官職?你不是要嫁太子嗎?”
竹清世笑了,在春風桃柳的映襯下極為明媚,頗有些有恃無恐:“不管我怎麼選,太一都得站在我背後。”
她點了點司銜結實的肩膀:“你也是。”
那可不,她可是門派大計的執行者,她正是在警告司銜,他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
可此語落入司銜耳朵,卻是彆的意思,隻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張臉驀地一紅。
他抬起左手,不自覺地轉著耳朵上的耳墜,眼睛瞟向彆處。
竹清世沒察覺司銜的異樣,朝他說:“我要回門派跟師父交代些事,胳膊脫臼了,捎我一程?”
“你胳膊脫臼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會整天忙著勾心鬥角,連雲霧山都上不去了吧,不背。”雖是一貫的惡語相向,似乎還多了些惱羞成怒。
雲霧山極陡,若乖乖爬上去,不知道要爬到什麼時候。
小時候司銜就練就了一身絕世輕功,從地麵一躍而上,站在半山腰猖狂地嘲諷慢慢爬山路的竹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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