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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她的夢想是做太一派掌門。
因太一派掌門從來都是由更精通武藝的九蓮一脈繼承,而她心裡總憋著一口氣,想帶著星象壓過九蓮一頭。
那天她正在府中閒逛,滿腔熱忱地計劃著將來嫁入東宮的一步步對策。
忽然之間,滿身傷的司銜從牆頭墜落,倒在她腳下,滿是血汙的大手死死抓住她的腳腕。
她被嚇到了,急忙甩開他,俯下身看清楚他是誰後,先是難以置信,而後心中不可控製地浮現了一個想法。
殺司銜的機會可不多,這正是千裁難逢的好時機。
隻要司銜一死,她就可以掌控太一,將來真太子逼宮,也有一戰之力。
她滿眼算計,對上司銜那雙眼時,卻猛地驚醒。
司銜眼中滿是求生的希冀,他似乎在乞求她,薄唇中鮮血流下,這個曾經叱吒江湖的男子,此刻是如此脆弱。
她猶豫了。
麵前人濃烈的情感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東西,總之,那眼神讓她發怯。
也怪,司銜都這樣了,她依舊不敢動手,或許還有些惜才之意?
如此武學奇才,不過十八,就已成就了彆人半輩子才能得到的成就,有這樣的天才,是江湖之幸。
反正,當時作為死對頭的竹清世最後選擇了放過他,可她的立場也不允許她做額外的事。
於是在那個雨天,她將他丟在了府外,看他造化。
從此以後,她便嫁入東宮,再沒見過這個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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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司銜從半空中急速下墜著,山間的風將他衣袍吹地如船帆拍打在身上,身後劇痛傳來,他有一瞬眼前模糊。
常年習武的習慣讓他很快適應了當下,他調整自己的身體,在落地前一瞬挑了個不會那麼粉身碎骨的姿勢著地,即便如此,背部劍還是又深入了幾許,疼的他呲牙咧嘴。
這人是偷襲,又趁他在半空中出手,實在卑鄙,不過若非如此,司銜是不會讓他的手的。
他踉踉蹌蹌地起身,扶著背後的劍,一掌震碎,隻留一柄斷劍在身體裡,他咬著牙,抬頭看向來人。
“許舒……”
那人越過及腰的稻草朝他走來,長著一雙鼠眼,鷹鉤鼻,居高臨下,似是很滿意司銜如今這副模樣,甚至還帶著笑點點頭。
許舒,司銜的師伯,太一派四大長老之一。
“師侄這次恐怕是回不了門派了。”許舒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被司銜震碎的劍,手中鴛鴦子午鉞祭出,眼神一狠,飛身向前,招招致人要害。
司銜還沒反應過來為何師伯會突然殺他,也隻能忍著痛,抬起手堪堪接住一擊。
他雙腳死死貼著地,被巨大的力道逼得後退。
他手中無劍,背部受傷,對手又是武力高深的師伯。
“九蓮劍法乃江湖至高秘法,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修不到第八重,”許舒甚至在逼退司銜的同時還閒聊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我子午鉞不比九蓮劍法差,眼下你九蓮第一天才,不還是得死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