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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清楚,兄弟倆放司銜和竹清世這對死對頭這裡才是最安全的,畢竟任誰都想不到,兩脈宿敵會聯手。
司銜轉身擺了擺手,抬手揪了揪衣領,留給幾人一個頗為放鬆的背影。
“得,一個個的,都把行之拜托給我,人行之又不是沒有自理能力了,在我雲霧山上好著呢,是吧,行之。”
謝行之與柳相和表哥拜彆,神色頗為感激:“是啊,我在雲霧山上,既能修煉武藝,又能隱藏身份,還是多虧司兄,既如此,便隨司兄走了,祖父表哥,再會。”
“再會,照顧好自己,”柳祿和掏出幾張銀票,塞到謝行之手裡,“是表哥的一點心意。”
謝行之推辭不下,隻得接受。
雲霧山。
兩人運著輕功從山腳一躍而起,這是太一派輕功好的弟子上山方式,能大大節省時間。
這次本也不該出現意外。
可躍到一半司銜忽地眼神一凜,警覺地一轉頭,一旁竟有一暗器朝自己飛來!
該死,竟然有人在半空偷襲!
司銜沒辦法在半空轉變路線,隻得落到半山腰,他抽出九蓮劍,一把插在山石之間,力道之大,足足讓巨石裂開。
可他剛堪堪在石頭上扶住,就聽背後傳來破空風聲。
“哧。”
身後一把劍刺入他身體,他睜大眼睛,手中一滑,從半山腰直直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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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上朝,竹清世卻早早地進了宮。
她身披雪銀白雲肩進了勤政殿,跪在雲皇麵前,脊背挺直,一舉一動都極儘禮儀,無絲毫不妥。
“你說什麼?”雲皇濃眉皺起,手扶著一旁的扶手,身體微微前傾,對於自己剛剛聽到的有些不確定。
竹清世為避諱垂下眼簾,小巧的下巴卻是不卑不亢地微揚,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陛下,那四萬兩白銀,都在太子手裡。”
雲皇呼吸加重,目眥欲裂,氣憤地一錘手邊桌幾,震地茶杯叮咣作響,他咬牙陰測測道:“朕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竹清世繼續解釋。
“當時謝家有一旁支,仗著與謝老將軍沾親帶故,和翰林院幾位大人同流合汙,以科舉舞弊得了大量錢財,放到謝家開的店鋪銷贓,謝家並不無辜。”
其實謝家就是無辜的,若說四萬兩白銀都讓謝老將軍貪汙了自不用說,可事實上隻是被那個不成器的旁支連累了。
翰林院那幾個也僅被革了官職,隻有謝家被屠滿門,說白了還是雲皇忌憚謝家兵權。
但事已至此,謝家無罪也得有罪,不然雲皇豈不是誤殺忠臣?
“隻是此事被太子殿下發覺,他非但沒有揭發,反而暗度陳倉,威脅他們,將自己得來的不義之財借著謝家的渠道銷贓,待謝家被滅門,那些銀兩便儘數落到了太子手裡。”
早春暖陽,此刻隻覺刺眼,雲皇不禁冷汗流出,他一陣後怕,被其中蘊含的可怕深意驚得久久不能平靜。
雲慎向來節儉,他得了如此巨款,會乾什麼?
隻怕他要養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