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院裡住了個臥龍(1 / 2)

我即天命 水仙花神 5696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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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世瞬間驚醒,再度站起身,發現司銜睜開了一絲眼睛,又被陽光刺得閉上。

“哦哦,好,”她連忙走下台階,拿了隻茶杯,斟了一杯水,端到了司銜麵前。

司銜強撐著坐起,低下頭,用嘴去觸碰竹清世手中的水杯,竹清世生怕灑了,或者一下子倒多了,小心地喂著。

就算竹清世極為小心,依舊有水順著司銜薄唇流下,潤濕了他的嘴唇,他脖間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垂下眼,墨發披散著,絲毫沒有從前的鋒芒。

“醒了,有什麼不舒服沒?”

司銜眼神凝於自己纏滿繃帶的手,片刻後輕言:“哪都不舒服。”

竹清世沉默著,默默放下了茶杯,一夕之間,失去武功,被師伯追殺,有家不能回,任誰都不會好過。

“郎中說你暫時不能動武。”

司銜閉上眼,彆開了臉,修長的手指抓著被子,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凸起,還是沒忍住:“暫時,是多久。”

竹清世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永遠,失去武功,對他們這些身在江湖的人來說太殘忍了。

窗外傳來鳥鳴聲,似是山間清晨,她忽地發現自己房中迎春花開了,一朵朵小粉花,爭先恐後地盛開,就連花骨朵也仰著頭,想要與這春爭鋒。

“沒事。”片刻後,司銜轉過頭朝她笑了笑,“看來以後不能混日子了,既是九蓮大弟子,也該給門派做些事了。”

她微微晃了晃神,司銜笑容映在她麵前,他臉色蒼白,透著虛弱,雙目無神,可依舊恍若新生,蘊藏著源源不斷的力量感。

平心而論,若讓她這麼快接受,也怕是不行的,她不由對司銜肅然起敬,不拗於過往,不執著於既定,這是多麼強的心態。

人在紅塵,怎能不染塵埃?倘若無法改命,那就依著自己的心過活,好多束縛不過是自己加給自己的。

沒了武功又如何?他難道就沒有恢複的一天嗎?再說,恢複不了又如何?他國舅爺之子,江湖第一天才,他的價值,遠非一身武藝可以衡量。

我即天命,我即自由。

既如此,她也不再矯情,開懷一笑,將她知曉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此事的幕後黑手,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司銜披散著頭發,極其順從地緩緩點頭,一句都沒有出言反駁。

竹清世覺得他順眼了許多,要是司銜這家夥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不過但凡他能動,肯定會繼續上竄下跳,飛簷走壁,無處不犯賤。

竹清世收回茶杯,恢複了一貫的淡漠:“待會讓陳郎中給你看看,要是沒事就從我房裡搬出去吧。”

司銜喝完水後就默默躺了下去,看都沒看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還拿她繡著鳳穿牡丹的被子蓋上了耳朵。

“哈?”

救命之恩,司銜竟一句感激都沒有,還這種態度,她知道他心中鬱結,但也不能跟她發作吧?

竹清世一歪嘴,一皺眉,頓覺不可理喻,果然司銜還是那麼讓人討厭,她當即沒了耐心,起身走出門。

走出院門,她對著門外侍女說道:“去請陳郎中,看看沒事就把他弄偏殿,好好把我臥房清理一下。”

“是,大人。”侍女點頭應下,得令後離開了院子。

臥房裡還不知曉已被竹清世討厭了的司銜攥著被子,臉紅紅的,睜大了眼睛,睡了許多天,眼下他極為清醒。

他看著近在咫尺纏滿繃帶的手,自己虛虛握了一下,忽地傻笑了起來。

剛剛他動手指時就有所感覺,反應了半天才發現是竹清世握著他的手,他當即大腦空洞了一瞬,閉著眼動也不敢動。

他本想就這樣再躺一陣,無奈嗓子裡乾得很,他也隻好裝作剛醒,出了聲。

剛剛拿被子蓋住耳朵,翻身背對她,也是不好意思麵對她,怕她看到他漲紅的臉。

還有喂他水的時候,她的手那麼白,比起瓷杯也不遑多讓,手指修長,指節清晰,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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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天,竹清世終於重回她的寢宮,她盛了幾滴水,一邊研著墨,一邊思索著如何好好算計雲慎一把。

用什麼樣的罪名呢?參與謝家貪汙案?

不不不,前世在雲慎身邊待了六年的竹清世知道,僅靠這個,是絕對扳不倒他的。

雲皇就不用指望了,現在雲皇附近都不知道剩下幾個能用的人,雲慎狡詐,臥底無數,連竹清世這個重生過一次的太子妃都隻知道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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