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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銜放鬆地向後靠著,仰頭看著圓月,他將雙臂放在欄上,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月光給他渡了一層輪廓,好似天上圍在月亮周圍的月暈,將他藏藍色長袍襯出了些許神秘感。
竹清世就這樣看著他,長裙垂落,簪與側方的發髻映襯著精致的五官,頗有些嫻靜,淺色眸中倒映著他,又蘊藏著萬丈光輝。
良久,司銜一笑:“沒什麼原因啊,我是雲朝熱血男兒,夢想便是為國浴血奮戰、血染沙場。”
竹清世眸色一暗,輕哼了一聲,也沒再問下去。
接著她忽地想到了什麼,沒忍住衝動,再度抬眸看向他:“你能不能寫兩個字,‘巫山’給我。”
那封山荷葉情書上麵,寫的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若是能得筆跡,便能比對,看看是否是司銜寫的。
誰料司銜思索了一陣,竟沒有答應她,而是低下頭湊近了,眼神頗有些曖昧不清,略帶調笑:“哪個巫山?共赴巫山的巫山?”
他聲音級輕,像是羽毛,撓在她心上。
喝過酒後,往常不敢做的事此刻也沒什麼不對,他臉頰上透著粉紅,眼神迷離,透著赤裸裸的侵略性。
本身衝動而言,竹清世就極為後悔,一聽他說“共赴巫山”,瞬間臉上燒了起來,不敢去看他。
他怎能,怎能就這樣直接說出來?他怎麼好意思的?再說人家好好的詩詞,怎麼也能讓他聯想到那方麵?他這人都不會不好意思的嗎?
竹清世心中不安,不願在這冥蒙的氣氛中繼續下去,就欲起身離開。
誰料司銜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不願讓她走,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司銜一把拉倒。
司銜的力氣很大,有些沒輕沒重,意識到自己把她拉倒了,立刻伸手去護,就這樣,竹清世倒在了他懷裡,撞在了他的胸口。
竹清世剛有了失重的驚慌感,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嘶。”司銜痛苦地抽了一口氣。竹清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壓到了他的傷口,立刻便想起身撤出他的懷抱。
她剛起身,就被司銜用更大的力氣按了回去,她一踉蹌,徹底摔在了他懷中。
司銜疼得又是一聲悶哼,竹清世稍抬頭看去,便見他額頭細汗滑落,自己手下也傳來黏膩的觸感,待向下看去,她嚇了一跳,司銜腰間傷口都滲出了血。
竹清世看得頭皮發麻,仿佛傷在自己身上:“你乾什麼!你流血了,趕緊放開!”
“嗬……不放。”司銜咬牙從唇間擠出幾個字,手上的力道絲毫沒鬆,嘴角還很愉快地露出一抹笑。
人喝酒上頭了就是什麼都敢乾。
他不清醒,竹清世酒量可是很好,若非怕強行掙紮給司銜造成二次傷害,她早就一腳踹開了。
“放不放?”
“不~放~”
司銜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她一絲不苟的發髻揉亂,他似乎極為愉悅,還將鼻尖伸至竹清世頭頂,嗅了嗅她頭發上飄來的清香。
旁邊幾人目瞪口呆,六目相對,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謝行之將手伸在半空,微蹬雙眼:“司兄,你這是……耍流氓啊?你是……認錯人了吧?”
誰不知他們對立多年,這絕對是把竹清世認成哪個女子了,等等,就他這麼放肆,等第二天清醒,竹清世還不得打斷他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