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都彬彬有禮,不會刻意去調笑,可就是這樣的沉默與圍觀,顯得更為尷尬。
竹清世羞得恨不得鑽地縫裡,然而此處沒有地縫,她隻能把臉埋在司銜胸口處,逃避著背後灼人的視線。
按蘇小荷的性格,此刻應該把他們分開,然而在經過這幾天相處,她漸漸意識到不對勁。
師姐似乎太過縱容司銜了,一想到師姐不管做什麼都彆有深意,她最近也在想,這也許是師姐計劃的一部分,於是也沒衝動出頭。
蘇小荷撥弄著袖口上的刺繡,謝行之握著杯喝著酒,謝現與仰頭看天,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很忙。
竹清世壓下心中的焦躁,開口語調溫和地說:“能放開我嗎?”她也算極有耐心了。
“叫一聲師兄聽聽?你叫了,我就放開,怎麼樣?”司銜還惡劣地用唇在竹清世血紅的耳朵上蹭了蹭,將她纖瘦的身軀牢牢包裹在懷中。
竹清世拳頭握緊,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直接一拳飛出,正中司銜那漂亮高挺的鼻梁。
“啊!”
司銜連忙鬆開,表情可憐兮兮,眸中似有霧氣盈盈,好像剛剛耍流氓的人不是他。
竹清世麵無表情地捏起拳頭,俯視著司銜,一拳一拳砸在他頭上,不過沒多用力就是了,畢竟他全身上下唯一好的地方就是腦袋了。
哦,不是,腦袋沒準也有點毛病,他這是性騷擾吧?是吧?
然後她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司銜沒再攔,因為再攔的話,竹清世會把他打飛。
片刻後他撫著自己的胸口,扶著額,垂下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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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謝現與帶著竹清世給的軟甲和謝行之給的盤纏,背著蘇小荷贈的劍,踏上了前往邊關的路途。
待看著馬車越行越遠,再也無了蹤跡,謝行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視線,頗有些落寞。
“行之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竹清世看向謝行之,轉移思維,便能轉移痛苦,也可讓他從沉溺的情感中片刻脫離出來。
謝行之苦笑:“在下的表哥柳祿和剛入職大理寺,我打算進去做個捕快,跟著謝家的案子。”
謝家冤案眾人心知肚明,為了彌補柳相這個謝家的靠山,雲皇大手一揮,將柳家出的探花郎直接授了四品大理寺少卿。
竹清世身在官場,自然知道這一手消息,她點了點頭,頗為認同:“如此,也好將來為謝家翻案。”
她沒有再說下去,如今謝行之心中惟有替謝家翻案,她言大計毫無意義。
“竹姑娘,你可知司兄今日為何沒來?”
竹清世回想起昨晚,即刻不適地壓了壓眉骨,頗有些難以回答。
“我不知曉,既然他不在,今日便由我和小荷為您送行吧,願您此去一帆風順,所得皆所願,如有需要,您可以隨時來星相府。”
謝行之立刻彎腰感謝,隨即與蘇小荷拜彆。
在謝行之走了之後,她和蘇小荷回了府上,這些人來得也快去的也快,府上又恢複了過往的安靜。
竹清世回到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