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帶朋友回來看看?”
胡阿麗回答。
“他兒子每次都會帶兩三個朋友過來,每次都是不一樣的人。”
鹿知之起疑。
“每次都是不一樣的?”
“他兒子換朋友那麼快,你們不起疑麼?”
胡阿麗認真道。
“其實村裡人都不知道,他兒子每次帶不同的人回來這件事,隻有我知道。”
“因為陳阿叔脾氣不好,所以很少跟村裡人打打交道。”
“我也是因為村裡沒人理我,我也沒有太多活乾,所以才會注意到這與眾不同的地方。”
已經不能行走,要靠輪椅出門的人,此刻正穩穩地站在那裡。
鹿知之正在想著什麼,陳阿叔忽然停止了吟唱。
他伸出右手,袖口裡爬出密密麻麻的蟲子。
說是爬出有些保守了,那簡直就是從袖口掉落出一堆蟲子。
鹿知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感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說來一奇怪。
那小蟲子根本不怕火焰,一分鐘不到就迅速散開,爬滿了候光的身上。
小蟲子所到之處,火焰頓時熄滅。
火滅了,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候光。
他的頭發已經全部燒焦,臉也燒成了通紅。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得隻剩一些碎布片,裸露出來的肌膚已經燒得成了紅色的一片,有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鼓起水泡。
鹿知之有些生氣。
“陳阿叔是麼?”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今天這候光必須死!”
阿麗也勇敢地站了出來。
“陳阿叔,我跟著候光有仇,我寧願豁出命來,也要他給我一個交代!”
陳阿叔並沒有跟阿麗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鹿知之。
“小姑娘,你本事可不小!”
他說話語氣不善,鹿知之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語氣!
“所以,你是要救下這候光了?”
陳阿叔冷笑,語氣森然。
“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喜歡一起用事!”
“阿麗,你還不到二十歲,還有大把的人生要活,怎麼就想現在止步?”
“你彆看村子裡的人剛才都偏向你,但凡以後你不如他們的意,這都是你捏在人家手裡的把柄。”
“人家用你殺過人來威脅你,你肯定要聽人家的!”
鹿知之微揚下巴。
“阿裡說了,她的命不要了!”
陳阿叔見講不通人情開始嚇唬人。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殺人,我要是現在報警,警察來了,你們全都要進去坐牢!”
“還有你胡阿麗,你是主謀,你肯定要被判死刑。”
鹿知之差點笑出聲。
“阿叔,我叫你阿叔是尊重你歲數大,可不是讓你來倚老賣老!”
“警察?”
“我敢收拾候光,就是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你根本沒辦法拿這個嚇唬我!”
“我知道警察局有處理特殊事件的地方。”
“候光這私下養蠱,已經不能歸他們管了!”
“而且你說這話真搞笑?”
“我沒也沒動手放火,不過是他那個手臂裡的蠱蟲自己往上爬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陳阿叔佝僂著身體,伸出樹枝一般的手指向鹿知之。
“你……你……你個黃口小兒,居然敢頂嘴?”
“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