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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這次的任務目標,”琴酒的短信內容一如既往的簡潔明了,好像多打那麼幾個字礙著他開槍多打一個人似的,“山下鷗,區區外圍成員也敢動些不該他得的利益蛋糕……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收到,船長!”——這是反舌鳥那頭秒回的消息,幾乎是光看這麼四個字都能想象的出來對方叼著根薯條或是其他什麼東西、嬉皮笑臉地給他回消息的模樣。
而某種意義上這想法確實沒錯……俞生這會兒正癱在某張懶人沙發上看從係統那買的任務對象資料,自己接了根巨長的吸管自幾步之外的1L裝可樂裡隔空吸著肥宅快樂水,因倦怠而半眯著的眼卻動得蠻快,而後他發現了什麼似的雙眸微睜,突然饒有興味地和係統道:「統啊,你知道有這麼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係統努力想跟上俞生的梗,於是試探道:「呃,如來神掌……?」
「不,」俞生得意洋洋地回道,「是借刀殺人啦!」
「問的和答的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吧混蛋!!」係統先是下意識吐槽了一句,而後才意識到俞生這話裡有什麼問題,「不是,等等,你要乾嘛?!」
「山下鷗的資料除了他喜歡女裝騷擾女性之外真是乏善可陳,倒是這位受害者……」俞生翻開田村幸的資料,這些資料係統出品不能說必是精品、隻能說在這些主線劇情無關的人身上給得相當全麵,田村幸那個“被父親偽造了精神病人假象且鄰裡皆信以為真”的詞條一抓住俞生的眼,後麵披露的那些田村義雄所乾的不人道事就簡直是貶義上的令人歎為觀止,就連俞生這種神經病路過都知道要給這貨呸一口唾沫的那種,「我覺得某種程度上,我們可以耍點小小的花招,讓田村義雄這個變態去把山下鷗給辦了……就當順手給這個田村幸一個擺脫她這變態父親的機會好了。」
「啊?你打算怎麼做?」係統愣了下,「不過你居然會出手幫忙耶……本來以為你這種怕麻煩的性格,會直接選擇把山下鷗狙了就完事了。」
「什麼,在你心裡我居然是這麼冷血的人嗎?」俞生一副西子捧心的痛心口吻,「你這個冷酷無情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係統:「……」
係統:「我們來聊聊彆的吧——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嘛,田村義雄和山下鷗可沒有直接矛盾。」俞生摸摸下巴,「可是我們能讓矛盾憑空產生——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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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母親離開以後,田村幸自感世界裡再沒有過光亮,遮天蔽日的是他人微妙的目光,加諸於身的是父親那令人恐懼又無力反抗的鎖鏈。
唯一的救贖是貓,不會在意你是黑是白、身份如何、經曆如何的貓,流浪的貓與孤身一人走過街頭的少女偶然對望,他們都是遊走在世間的無處落腳的靈魂……自此之後,田村幸每天最期待的事,便是放學後去喂貓,柔軟溫暖的小生命給她以最大的慰藉。
但她並沒有收養對方的念頭,她害怕自己那個扭曲的父親會對分走女兒注意力的貓做出點什麼來。
——然而,田村幸並沒有過度防範,確切而言,她低估了田村義雄的扭曲程度。
當某天田村幸沒有蹲到貓,蔫蔫地回到家之後,她卻看到了這一生都為之恐懼的畫麵……那隻無辜的、可憐的貓,被田村義雄抓作了其念念不忘的外科的練手對象。
“沒有家庭保護的貓啊,”田村義雄扔下手術刀,轉身對著田村幸笑起來,“就會遭受著這樣的風險,小幸。”
某種意義上田村義雄這手真是高明,既斷了女兒對貓的念想,又直白地警告了她試圖逃離這個“家”的後果。
田村幸後來再也沒喂過貓,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而顯然上天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氣參加不會有人在意她是誰的當地遊行舞會節的嘗試也被男扮女裝的山下鷗所打碎,天知道對方表明自己其實是男的並開始肆無忌憚地發表令人惡心的言論之後,田村幸當時本雀躍的心情是怎樣一路跌到穀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