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清繼續道:“我不明白連姨為什麼會這麼關注杜建偉烈士?
加上想起之前海洋跟我說過,說連姨追問過他很多爸爸媽媽生前的事,這讓我更加警惕。
於是我就聯係了一下我之前的戰友。”
說到這兒陸安清麵露慚愧。
衝安老解釋道:“老師,我真的不是有心去調查連姨的過去,主要是這事牽扯到了杜建偉烈士。
偷偷瞞著營裡去調查烈士的生平……
這種的情況太特殊了,我沒有辦法不提防。”
安老臉色蒼白。
他雖然沒在一線部隊工作,可也同樣是一名軍官。
更何況部隊院校因為牽扯到技術保密,防泄密、防特務的工作抓得比很多部隊還更嚴些。
他完全理解陸安清得知這些情況後做出的反應。
而且,此刻的他也不得不對自己的妻子產生了懷疑。
畢竟正如陸安清所說,連潔這一連串的舉動實在是不正常。
看陸安清還要解釋,他做了個製止的手勢,道:“說重點。”
可陸安清卻不再說了。
他沉默了一下,將王軍寫的那封信遞了過去。
連潔這會兒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她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連坐都坐不好了,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欲墜。
她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扶手,全憑著一口氣支撐著身體。
今天大概是她活了五十多年以來最難捱的一天。
她這一輩子受過苦,卻從來沒被人如此徹底的,像是被完全扒了衣服般的揭穿過行徑。
如果陸安清他們這次來,隻是說她調查江嘉意的事兒,逼急了連潔還能破罐子破摔乾脆承認。
反正為了女兒,一個當母親的就是乾點什麼出格的事,也能以愛女心切來解釋。
丈夫可能會發脾氣,但最後總能獲得諒解。
可她萬萬沒想到,陸安清竟然連她去查小家富的過往都知道了!
連潔此時腦子在飛快的轉動,卻怎麼也想不出要如何解釋她這麼做的原因。
而就在連潔坐立不安的時候,安老已經將那封信給看完了。
顯然信中的內容對老人家的打擊太大了,看完後他閉了閉眼,然後又重新看了一遍。
第二遍安老看得很快,可以說得上是一目十行。
當他再次看完之後,並沒有如江嘉意擔心的那樣憤怒,或者大發雷霆。
他隻是,臉色更加蒼白了。
陸安清對老師的了解更深一些,看到安老這樣他擔心地站起了身。
安老衝他擺了擺手,說:“我沒事。”
然後問:“這上麵的情況都確認屬實了?”
陸安清沒有回答,而是坦誠地道:“這些是我剛了解到的,至於屬不屬實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去確定了,問問連姨就好。”
安老沉默了下,然後用手點了點放在茶幾上的信,衝連潔淡聲道:“你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