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她狠咬他一口,咬在他的下唇,血珠滲出來,他抬手蹭了一下,修長指節染著一點紅,他嘴角的諷刺加深,“真相也不屑聽了嗎?”
趁她晃神,他不管不顧,繼續攻陷——
唐知芝晃得像是風中蘆葦,唯一的支撐點,是他結實有力的手臂。
她緊緊抓住他,指甲微微陷進肉裡。
那股風浪掀到最高處,她已經渾身析出薄汗,無力頹然地往下滑。
男人結實的手臂橫亙過來,輕鬆將她撈起來,大步朝著臥室走。
她抱著他的脖子,仰頭看他線條優越的下頜線,“……所以真相是什麼?”
反正現在已經被他吃乾抹淨了,她索性就跟他要個答案。
誰知季廷煜喉間溢出一個輕哼,挑眉看著她,“你把我哄高興了嗎?”
她頓時覺得難堪,“你剛剛不是……”
“剛剛是你高興了,我可還沒有。”
季廷煜打斷她,視線低垂,往腹部下三寸看了一眼。
簡直糟糕透了——
這換做另一個男人大概率不能忍。
他甚至感覺到了疼,真是自己找罪受。
季廷煜將她放在床上,起身朝著浴室走,唐知芝開口叫住他,“等等。”
他側過身,好以整暇等她開口。
她目光直視他那雙深沉晦暗的眼睛,“我哥哥出事前曾經接到過一通電話,接完電話他就去赴約了。”
他聽出她的意思,譏誚道,“你的楚年哥告訴你,電話是我打的?”
“他沒這麼說。”
“那你呢?”
季廷煜目光掃過她那張依舊泛著清潮的紅潤臉頰,麵容平靜的詭異,“你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現在想要聽你說真相……”
“我不會告訴你真相。”他沉聲打斷她。
她的心一沉,咬唇問,“為什麼?”
他挑眉問,“你有證據是我打的?”
她企圖跟他據理力爭,“我查到了,那通電話就是從北城國際商會裡打出去的,我哥稱呼電話裡的人季總……”
“所以呢?整棟大廈那麼多人,姓季的中層以上主管你知道有多少嗎?”
季廷煜的話字字珠璣,堵得她默不作聲。
但他越是這樣咄咄逼人,她就越覺得這件事情蹊蹺。
就比如他上次包庇林覓清,也是這樣問她,“你有證據嗎?”
她就算有證據,隻要他不想,她就奈何不了他。
唐知芝躺在床上,翻過身,背對他。
沒什麼好說的了。
季廷煜凝著她的背影,黑眸裡翻滾著陰雲風浪,視線收回,徑自去浴室衝了澡。
水聲驟停,唐知芝聽到他從浴室出來,沒有停留,離開了臥室。
良久,外麵傳來一個關門聲。
她知道他走了。
唐知芝這才起身去衝澡,整理自己剛剛被他弄出來的狼狽。
水霧彌漫整個浴室,她閉上眼睛,感受水流劃過全身,緊繃的肌肉得到緩解放鬆。
倏地,她突然睜開眼睛,扯過浴袍穿上,匆匆往外走。
她打開入戶門,站在門口抬頭往上尋。
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一個紅點在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