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並未暴露,蒹葭也打消了顧慮。
蒹葭向外走去,在確定鄔初瑤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之後,才折返回去,在長老殿外的一棵榕樹下站定。
因著昨夜的風波,蒹葭並未再釋放鬼氣隔絕氣息,隻是將右手輕輕放在粗糙的樹乾上,一人一樹的氣息便融為一體了。
這是蒹葭在大荒遊蕩時偶然學會的保命手段。那時她過於弱小,東躲西藏,偶然間發現了自己竟可以使每一絲神魂都模擬出其他活物的氣息。
她平日宿在那片蒹葭叢裡,也是因為過於熟悉氣息,方便隱藏自己罷了。
後來逐漸強大起來,大荒的惡鬼聞風喪膽,她索性也就不再隱藏自己了。
所以這才讓聽花穀和天衍仙門之人有了可乘之機。
是的,鄔初瑤所說的傳聞中,那位新生的鬼王便是蒹葭。
當初她被攝魂鞭所傷,險些灰飛煙滅。休養了大半年,吞食了許多厲鬼才恢複過來。
正回憶著過去,遊鴻的身影出現在了長老殿門前。
一個正朝長老殿走的弟子笑著和遊鴻打了聲招呼:“遊鴻師弟,今天還要下山嗎?”
遊鴻搖了搖頭道:“今日便不下山了,待井同精神狀態好些了再說吧。”
“也好。”那弟子拍了拍遊鴻的肩,笑道,“遊鴻師弟入門不過幾日便想著下山行善,可謂是心係蒼生。得此弟子,是仙門之幸。”
“師兄言重了。”遊鴻謙遜道。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各自離開了。
蒹葭一路遮掩氣息跟著遊鴻回到了住處,發現遊鴻隻是安靜地在房間裡待著。
蒹葭耐心地等了一個時辰,期間遊鴻去給井同倒了杯水,除此之外再沒動作。
再等下去也沒有意義,蒹葭索性回了開陽峰。
在榕樹下大師兄平日下棋的石桌前坐下,蒹葭開始思索起了下一步的打算。
“如今遊鴻是唯一的線索。此人身上疑點重重,分明昨夜與那黑袍人在樹林裡密謀,還險些發現了我,可最終撞邪的卻是井同,必然是他二人做了手腳。”
“當務之急便是從遊鴻入手,弄清昨夜在場的另一個黑袍人。此人能夠在鬼氣掩蓋下感應到我的存在,哪怕並不分明,實力定然也超越了化神期。”
如何才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監視遊鴻呢?
很快蒹葭想到了一個人——清風林那位號稱知曉世間萬事、網羅天下異寶的千年狐妖。
從鄔初瑤的口中也能發現,仙門弟子要想下山,必須持有長老令牌。
蒹葭並不想打草驚蛇。
蒹葭走出竹枝院,看見了正躺在霜月花叢中曬太陽的阿飛。
“阿飛,你能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通過仙門的結界嗎?”蒹葭上前,試探著問道。
阿飛拍了拍翅膀,用力點了點頭。
蒹葭驚喜地眨了眨眼,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