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那之前,她真的以為,就像那次她牙疼裴僅跑到醫院陪她輸液一樣,無論她怎麼鬨,裴僅都不會鬆開她的手。
或者說,他們隻是錯在,在最幼稚任性的年紀,遇上了最驕傲固執的對方。
想起那時候,裴僅雖然總是說她做事沒有規劃,但每次又會在她把事情搞砸之前幫她擺平。
捏著她的臉說好圓,又會因為她隨口一句醫學院旁邊的食堂飯好吃而每天給她帶飯。
有次她突發奇想要去看自己螞蟻森林種的梭梭樹,他一邊說她瘋了,一邊冷著臉請假租車,在路上遇到沙塵暴的情況下多停留了兩天而耽誤了一次實習的機會,最後因為土路難行車,又陪她徒步5公裡,才和那棵醜了吧唧的梭梭樹合了影。
但還是分手了啊。
昭昭回家把自己關在屋裡哭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李格看不下去,把門撬開拉她出來,說,“這麼難受就去找他啊,光在家哭有什麼用。”
昭昭咬著牙說,“哭歸哭,但堅決不回頭。”
她是這麼和李格說的,但實際上,她後來放下尊嚴又去找了裴僅。
得到的消息是,裴僅已經在幾天前辦了手續出國了。
她不知道出國辦手續需要什麼流程,要花費多久時間。
但她知道,在她對他一邊生氣,又為他找了無數借口,覺得這次還會像之前的無數次小打小鬨雨過天晴一樣的時候,他正在計劃永遠離開她。
可笑的是,在裴僅答應分手的幾小時前,她還在打電話給李清汎為裴僅辯論。
李清汎並不看好她和裴僅,那時候她一往無前地說,她就是要和裴僅在一起,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全世界都不能阻止她。
結果證明,全世界其實根本沒空搭理她,是裴僅放棄了她。
…
昭昭是在自己的抽泣中醒來的。
枕頭濕了一大片,謝歸也被她的動靜吵醒,把燈打開,眼睛半閉半睜著問她怎麼了。
窗外適時傳來風雪的呼嘯聲,窗簾的縫隙中,外頭白茫茫的一片。
昭昭翻了個身,說,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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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記仇
“牙疼。”
不知道是不是真應了自己的話,在說完之後,昭昭的最後一顆智齒真的開始隱隱作痛。
她拔第一顆智齒的時候拍過片子,最後這顆位置之離奇,形狀之詭異,直接讓牙醫喊來了一眾實習生圍觀,並且讓她如果某天要拔,一定要找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