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們都是更低級的那群狗罷了,竟然也敢去打比他們更高級的狗。
女老師憋回眼淚,聲音哽咽地說:“我下班前會去自己提離職的。”
女人滿意地笑了笑。
最後,她轉身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謝歸。
五歲的謝歸比任何年紀都像隻楚楚可憐的小狐狸,他那雙遺傳了她五六分的眼睛,哭起來的時候十分楚楚可憐。
她曾經靠這雙眼睛進入謝殿勳的視線,一次次在他的房裡留下,靠著這雙眼睛,擠走了無數個前赴後繼的女人。
可有著和她五六分像眼睛的她的親生兒子,卻無能地任由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這和他受不受欺負無關,五歲的小孩是沒有人權的,他的身份地位和受到的尊重與否是她在他身上的折射。
那個叫蘇妙語的女孩打在謝歸臉上的巴掌,就相當於那個剛發家沒幾年在謝殿勳麵前連條狗都不如的蘇潛,打在她臉上的巴掌。
她慢慢在謝歸麵前蹲下,謝歸雖然很害怕媽媽打向蘇妙語的巴掌,但他本能地察覺到,是媽媽在給他撐腰。
所以他眨著懵懂的眼睛,努力地向媽媽示好微笑,但沒想到下一秒,麵上還在巧笑嫣然的媽媽一個巴掌又甩在了他的臉上,這是謝歸被媽媽打的第一個巴掌。
“我把你送過來,是讓你被彆人打的嗎?他們打你,難道你不會打過去嗎?你憑什麼不打回去?你比彆人差在哪了?不管怎麼樣,你身上流著的都是謝家的血,誰敢否認這一點。你是未來謝家三分之一家產的持有者,誰敢踩在你的臉上,你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知道了嗎?”
謝歸有很長的幾秒愣住在原地,他幼小的大腦十分艱難地消化方才的所有信息。
媽媽明明是來給他撐腰的,為什麼要打他呢。
他被送到這裡來,是因為媽媽想要證明他是謝家的人嗎?
那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人,他們又是怎麼看待他的?
他想不通這些事,隻是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說:“我知道了,媽媽。”
下一秒,媽媽又恢複了那副春風化雨的麵孔,她將謝歸攬在懷裡,撫摸親吻著他的頭,溫柔地說:“乖孩子,你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媽媽隻有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媽媽……”
那天以後,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悄悄變化了。
一個月後,媽媽幫他從幼兒園請了假,給他挑選了一件十分貴氣的小西服,打著領結梳了頭,媽媽告訴他,爸爸今天回家,他們要一起吃家宴。
這是謝歸人生中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和自己的爸爸正式見麵。
他們每周六的視頻仿佛是在例行公事,媽媽拿著手機向爸爸介紹著謝歸新學了什麼東西——雖然這些東西謝歸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爸爸的眼神始終沒有看過來,他的臉總是側著,偏向另一側的電腦。
謝歸的印象中隻有爸爸那張很嚴肅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