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的話也說的廳內眾人熱血沸騰。
舉世間所觀,唯漢與大秦耳!
張飛更是有點手癢道:
“這安息還真是好狗才!前有謊言蒙騙漢使,後有主動伐人臣屬。”
“龐軍師說的還真沒錯!這安息就是怕大漢和大秦聯手!”
孔明看著劉備黯然的表情很懂:大秦有安息之禍,大漢何嘗不是如此?
隨即勸慰道:
“光幕已言,安息國祚將亡,看來大秦定是挺過了此番劫難。”
“且既然威宗時使者為真,那等主公興複漢室後,遣使西訪即可。”
劉備也隻能振奮精神,強笑道:
“大秦有外敵,我漢有內患,倒是同患難了。”
【因為羅馬與安息的戰爭,陸路絕斷,所以使團隻能走海上。】
還是光幕上的同一張圖,眾人看著大秦那邊出現了一個點,然後在海上蜿蜒蠕動,朝東方進發。
【並且,大漢西邊的貴霜帝國與安息當時是同盟關係,所以絲綢之路對羅馬使團徹底堵死。
公元165年,羅馬使團從紅海出發,經紅海過阿拉伯海抵達了印度,並在這裡修整。
次年夏天,印度洋西南季風開始,羅馬使者再次啟航,過馬六甲海峽,沿中南半島北上到達了日南郡,這也是後來秦論走的路線。
進入漢境之後也是一帆風順,在洛陽受到了漢桓帝劉誌的接見,並獻上了自己的禮物。
漢朝當時有日南郡,而且那個時代野生動物泛濫,犀角象牙玳瑁啥的都不是稀罕東西,所以當時士大夫們懷疑這個使團的真實性也無可厚非。
但從西方史料來看,馬可奧勒留雖然是個皇帝,但更是個哲學家。
“快樂的生活不需要物質”就是這位皇帝留下的名言,重思想輕物質,摒棄享受去完善靈魂。
所以羅馬使團也沒辦法:皇帝根本沒批那麼多經費啊。】
“視錢財如糞土!”張飛懂了。
“倒是一個明誠之君。”孔明很讚賞,尤其再聯係到桓帝此人,更讚賞了:
“延熹九年,此乃黨錮之禍之始!”
劉備的臉色也臭臭的,他記起來了孔明的那個出師表的評價:
“未嘗不歎息於桓、靈也。”
尤其此時與大秦這個一比更是:雖不曉得哲學是什麼,但聽起來就像個好詞兒!
而且人家都在重思想了,千年後提起來還是讚賞的,桓帝你得支棱起來啊!
糜竺顧不上許多,對他來說這條海路顯得如此迷人!
“季風此說,應與海客所說的風信乃是一物,得記下來。”
走一遍這條航路的願望也愈發迫切。
馬良一邊抄寫一邊評價:
“這位皇帝的看法倒是與丞相的淡泊以明誌相差仿佛。”
說著馬良倒是有些可惜:
“如是這個使團現在來訪,定能與軍師相談甚歡!”
龐統嗤之以鼻:“如此主張是要求自己的,哪有使團也淡泊明誌的!”
【但正所謂之前彈幕所說,曆史迷人之處就在於它的不可預知性。
166年,羅馬攻入安息,將安息首都泰西封焚毀,但此時羅馬的士兵染上了天花。
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在羅馬軍團內爆發,羅馬士氣減1000,隻能撤退。
天花的大肆傳播在羅馬國內引發恐慌,同年,北方的日耳曼部落也開始頻頻南下劫掠。
十四年後頻頻征戰的奧勒留因瘟疫病死,羅馬五賢帝時期結束,進入了三十僭主時期。
奧勒留病死後四年,遙遠的東方有一個人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給東漢敲響了喪鐘,三國亂世由此正式開啟。
幾乎同一時間世界上的東西方兩個大帝國陷入了內憂外患,大漢與羅馬的唯一一次交流後也戛然而止。】
眾人唏噓不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此看來這羅馬竟與大漢相似至此,同樣的內亂時機,同樣的北方威脅,同樣對於遠方的帝國倍感好奇,同樣的有心懷不軌的鄰居。
甚至連國史上的大治結束時間也幾乎相同,隻是…
“三十僭主?”張飛咂舌,如果他理解沒錯的話這意思是三十個皇帝都不是正常手段登基的。
“如此還能不亡?”張飛感覺沒法理解。
“或是因為……”孔明精準的想到了此前光幕無意間提到的:“元老院?”
那個禁止男性穿絲綢的政令出自元老院,而非出自皇帝或大臣,似乎這羅馬的官員設置與大漢十分迥異。
至於黃巾之亂什麼的,大家夥實在太清楚,基本都是親曆者,有什麼好說的?
文官如馬良孔明等,上能說黨錮之禍,下能言十常侍之亂,劉關張三人更是在黃巾之亂親身拚殺。
關羽反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天花,是何疫病?”
“這安息國度已破!殄國之功近在眼前,竟能讓將士士氣崩落至此,何等疫病才能及?!”
短短數字就讓關羽脊背都有些發涼。
作為將帥,他從不懼怕敵方精良的武器,也不抱怨對手憑借的山險要塞。
但如此酷烈的疫病,要如何麵對?如何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