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麵對張飛的笑問,馬謖說不出話。
熟讀兵書,幾乎不用思考馬謖腦袋裡就能推導出來一個結果:
當斬!
但如果當斬的這個是自己呢?
馬謖頭一次感覺這兩字重逾千斤。
連帶著張飛的笑容在馬謖眼裡也變得可怖了起來。
看馬謖最終訥訥不言,張飛無趣的搖搖頭。
而在此時,光幕裡也再次提到了馬謖的名字。
【前三次北伐和江東的石亭之戰,以及曹魏自己的江東攻略一樣,是一個三國整體的戰爭。
而在這場戰爭中最關鍵的人物,毫無疑問就是馬謖。
從宏觀上來說,丞相的這個戰略並沒有一點問題。
隴右是河西走廊的起點,北麵是阿拉善高原,南麵毗鄰青藏高原。
隻要能絕隴道,確實就會如遊楚所說,不出一月隴右自降。
如此季漢可以隨時出兵襲擾關中,會徹底掌握戰爭的主動權。
為什麼說馬謖“違亮節度”?
因為派馬謖去街亭的目的是乾擾曹魏出兵隴右。
無論是堅守還是襲擾阻擊,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隻要能斷隴,戰略上都是勝利的。
但初次掌軍的馬謖雖然沒說,但在行為上再次闡釋了那句話:
憑什麼我不能唱主角?
而馬謖的最大問題就是想集中兵力,從配角變主角。
結果一通智障操作,從配角成功變成了醜角。
他想集中兵力去殲滅曹魏的援軍,結果被張郃一個簡簡單單的“絕汲”打敗。
一般來說戰術需要為戰略服務,但馬謖的街亭之敗,既是戰略上的失敗,也是戰術上的失敗,可謂絕無僅有。
因此也難怪張郃不敢追擊:打了幾十年仗,從沒見過這麼玩兒的!】
眾人現在已經懶得去看馬謖了。
“若是能斷隴道,據守隴西。”
孔明也暢想了一下:
“往西能走後世所說的絲綢之路,換無儘之財,以充軍資。”
“往東是三百裡關中平原,肆意襲擾能迫使曹賊退守潼關。”
“如此隻要能積蓄力量攻下潼關,則天下可定矣。”
關羽咀嚼著光幕所說的戰略戰術兩字,愈發覺得後世對於兵法上的敘述,切中要害。
劉備則是發出了自己的感歎:
“何止財帛動人心?動人心者,名利也。”
劉備對主角這倆字看的感覺都麻木了。
若孫侯不想唱那個主角,老老實實陳兵江北,那祁山北伐或許真的能絕隴道。
若司馬懿和曹休不是爭著唱主角,兩人老老實實合力,說不定真的早就滅了東吳。
若是馬謖不是想唱那個主角,老老實實據城而守,那街亭也不至於丟的孔明回援都來不及。
眾人一時間嗟歎良多,馬謖麵上則是愈發躁熱。
【一己之力讓季漢數年之力化為泡影,並且棄軍而逃,理應當斬。
有沒有人為馬謖求情呢?當然有的,但都被丞相罷黜並處罰。
其中有一個姓陳的參軍就被罰割了頭發,這個參軍後來有個兒子叫陳壽。
陳壽是頭號投降派譙周的學生,並且做官時經常受到丞相之子諸葛瞻的輕慢。
於是後來有個看法就認為陳壽修三國誌時摻雜了個人感情。
因為三國誌合計六十五卷,蜀書十五卷,僅占五分之一。
對此陳壽的解釋是“國不置史,注記無官。”
蜀中沒有記錄曆史的史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這樣寫了。】
“這……”孔明一時間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
張飛快言快語:
“如此咱們跟後世相隔一千多年,豈不是這陳壽說什麼,後世就隻能信什麼?”
“俺老張塑像醜成了那個樣子,乃是陳壽這廝寫的?”
猛虎一般的眼光再次投到了馬謖身上,馬謖這下心膽俱裂:
“張將軍明辨,謖如今不過一參軍耳。”
好在關羽也記得:
“三弟,汝之醜臉,乃是那些倡優戲人所作。”
張飛隻得憤憤不平放過此事,並決定一定要多傳幾幅自己的畫像到後世。
【蜀中不置史這個算是個比較複雜的話題。
首先漢時的史官和我們認為的史官並不是一個職責。
事實上因為古人受時代所限,漢時太史令工作極為駁雜,涉及了:
術算、記災、天文、曆法、禮法、考核、抄書等領域。
司馬遷反而是其中的一個異類,正因為史記的出名,才讓大家有了太史令就是修史的錯覺。
司馬遷之後,修史的工作一直都屬於兼職。
漢明帝設蘭台令使,章帝設東觀校書郎中,獻帝設秘書監。
這些職位的職責是圖書管理和文字校勘,基本上屬於閒著沒事兒才修一下史書。
而季漢承漢製,開始並沒有設立專門的史官,依然是史官天官二合一。
但隨著三國的逐漸穩定,曹吳都開始紛紛修史了。
曹叡設著作郎,首次讓官方參與修史;孫權有樣學樣,晚年專門設了‘史官太史令’來修史。
而丞相逝世後蔣琬費禕一合計:短時間內很難克複中原了,咱們漢室正統,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