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點評起來就毫不客氣了:
“這唐雖然有強悍武功,然不能殺的胡人喪膽!”
“無論前漢還是今朝,百姓如何受過胡人如此折辱?”
眾人不由得暗自點頭,還是我大漢更勝一籌呀。
至於五胡亂華什麼的,那時候漢都被篡多少年了?
【大唐好詩風,詩詞見證了盛唐的崛起,同樣也見證了晚唐的衰落。
安史之亂的前一年,杜甫就已經嗅到了這個帝國腐爛的味道,怒罵:
“儒術於我何有哉,孔丘盜蹠俱塵埃。”
張議潮起兵前,晚唐的暮味更重,當時許渾也感歎: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張議潮的起事讓河西百姓見到了歸唐的曙光。
現藏於法國國家圖書館的敦煌遺書記載了河西人的稱讚:
“敦煌古往出神將,感得諸蕃遙欽仰……早晚滅狼蕃,一齊拜聖顏。”
涼州收複河西打通之後,歸唐的遺民張喬也揮筆寫詩題下了自己複雜感受:
“少年隨將討河湟,頭白時清返故鄉。十萬漢軍零落儘,獨吹邊曲向殘陽。”
張議潮死後三年,王仙芝、黃巢接連起義。
韋莊同樣用詩文描繪了自己見到的末路大唐:
“舞伎歌姬儘暗捐,嬰兒稚女皆生棄……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儘公卿骨。”
張議潮並沒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他隻是晚唐如流星一般的一抹亮色,是曆史賜予大唐巨人最後的體麵。】
“敦煌遺書……如何竟在法國?”
孔明身體微微前傾,疑惑不解。
他可是記得在介紹那國寶白羆時,第一個下黑手的可就是法國。
武將們素來對這些沒有半點好感,張飛不屑猜測:
“說不準也如那棒子一般,劫了咱們的東西,拿來充當自己的。”
“隻恨那後世王朝武備鬆懈,竟被這法獠所趁!”
孔明搖頭隻能將這些疑惑暫時壓下,心中倒是對那無君之朝建立之前的曆史好奇了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說得真好。”龐統則是默默品味詩詞。
隻覺得被光幕單獨摘出來的都有其獨到之處。
這被法獠搶過去的詩詞雖然辭藻不華麗,但勝在感情真摯。
“這河西民心可用啊,多壯烈之遺民。”
公安縣偏廳裡對於唐人的詩詞都慢慢揣摩,隻覺得這唐朝的文治似乎也頗有建樹。
而唐滅之景,眾人也隻是歎息。
董卓之禍也不過二十年,百年洛陽付之一炬,當初之禍,竟也如此一般。
……
或許是因為之前早有心理準備,李世民隻是一腳踢飛了旁邊的一個登子。
“安史之亂?!危殆至此?”
李世民頹然,這感覺就像是知道有一場兵敗在等著自己。
但既不知敵將是誰,亦不知如何敗的,滿滿的都是無力感。
“十萬之軍儘喪,生者也成了白發軍。”
房玄齡與杜如晦同樣也注意到了另一個新奇字眼。
“王仙芝與黃巢……起義?”
房玄齡遲鈍了一下:“這不是……百姓叛亂乎?”
在兩位重臣看來,起義就是起義兵義軍的意思,但……
“那吐蕃為張議潮所掃清。”杜如晦一字一句道:
“而張議潮歸長安後,也未有領兵記錄,可見當時晚唐或已無外患。”
“故王仙芝與黃巢其人,是起義兵……反唐?”
長孫無忌嚇了一跳,很想反駁點什麼,於是先飛快了掃了一眼陛下的臉色。
出乎意料李世民臉色並無不豫,隻是靜靜看著那方小小的光幕。
於是長孫無忌也決定閉口不言。
杜如晦大膽一拱手道:
“請大家治臣失言之罪,依臣之見,那後世既非唐民亦非漢民,這王仙芝與黃巢受此讚譽。”
“或是因為晚唐內憂外患,官吏反成百姓之敵。一如……”
李世民搖搖頭,這例子還用說?簡直太多了。
他此前承千古一帝之讚譽,當時便幻想過或許真締造了一千年之朝。
但如今以張議潮算來,唐祚至多也就三百年。
“一個千古一帝,僅能保百年嗎?”
這一刻猶如曾經身為秦王行軍打仗一般,李世民的思維無比清晰:
“若延唐祚,則先延百年盛世,而百年盛世之持久,在朕之子孫,更在朕之文治武功。”
朕這貞觀上將要締造出更強的貞觀之唐!
李世民雄心勃勃,首先,他就要超越光幕曆史中的那個自己!
【回望曆史,張議潮也是晚唐為數不多的救星之一。
隻是可惜,依靠吐蕃之亂趁勢起兵收複故土的張議潮,
是個先天發育不良的一方勢力,而且在打通涼州之後還受唐庭掣肘。
吐蕃在河西的百年統治,既成就了張議潮的威名。
又從根子上毀掉了充滿希望的歸義軍。】
第二更稍晚,下一章這部分內容完結,需要寫的公允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