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從許都出發時料峭春寒,凍殺年少。
而江東這邊已是寒消春暖,放眼望去還能看到有不知名的水禽在水麵嬉戲。
經濡須口後,展現在徐庶等人麵前的是一座春穀縣。
規模不大,但五臟俱全。
而且此時往來商船繁多,點綴的這個依山臨江水的小縣格外繁華,因此也不愁找到一個落腳點。
首先要做什麼?
“脫離桎梏,心歸天地,合該痛飲!”徐庶振振有詞。
這個提議得到了全票通過,船上生活這些天,要麼捉魚要麼吃肉乾,董厥感覺腿都有點發軟了。
或許是經常有客商經過的緣故,春穀縣的食肆相當大,吃食也相當豐富。
蒸餅湯餅,炙狗煎彘,煮蔬脯菜,各點一道。
為了慶祝與的軍師的一路行來平安無虞,董厥還斥資購了兩隻甜瓜。
店家破開瓜果端上來後,登時讓徐庶與石韜食指大動,風卷殘雲間兩隻甜瓜便已消失不見。
滿足的拍拍肚子,徐庶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歎:
“幸賴龔襲,我活矣!”
北方冬日自是也有尋溫地種水果的,但成本較之南方不可不可比,自也不是徐庶能夠享用的。
水果入腹,也讓徐庶心情更為舒暢。
隨後三人一邊慢慢享用酒家傭端過來的飯食,一邊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又一杯酒入腹,徐庶聽到鄰桌的隻言片語:
“……陶三兒前日因為私造紙被抓了。”
“這江東生意愈發難做了,某遲早舍家遷江陵去!”
“舍家?怎麼舍家?我看不如求個豪姓女兒成婚。”
“噓,慎言!”
“慎言個鳥卵!桑紙方人人俱知,卻隻許豪姓造紙,是何般道理?”
食肆東家忙不迭跑過來,一番安撫才讓鄰桌平靜下來。
於是徐庶聽到後麵的人換了個話題:
“前日某堂弟聽聞江陵城有售賣一種赤飴,據聽聞甘馥非常,或是個好買賣。”
有聲音悶悶道:
“最好隻是個一般的買賣,真是好買賣能輪得到我等?”
兩番受挫,於是這幫人也沒了說話的興致,悶悶吃完便撤了。
徐庶倒是有點好奇:
“龔襲,如今江陵商貿繁華?”
綜合在許都的聽聞,在徐庶的印象中江陵應是一個軍事重地。
高城深塹,壁壘森嚴,對壘襄樊,衛戍荊南。
這才應該是江陵。
但聽剛才說話的意思,這似乎與自己的印象不太能對得上?
龔襲一笑:
“軍師急此作甚?再等些許時日,親眼看便是。”
說的倒也有道理,徐庶向來灑脫,於是也將此事放下,該吃該喝喝。
吃一頓好飯,住一晚乾淨舒適的謁舍。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三人方才用餐後迤迤然重新啟程。
意外的是到了碼頭之後,這裡已經被春穀縣的縣兵圍了起來。
董厥當即心中一突,不過看到一旁有一群愁眉苦臉的商賈便明白過來是遇到了意外。
身份敏感不好出頭,於是董厥堆起笑容去找這群商賈打聽,並很快問明白了原委。
“附近豪姓走了幾名奴工,春穀縣尉懷疑躲藏在碼頭上船隻當中。”
徐庶掃了一眼,縣兵們後麵一個體態肥圓的人坐在折凳上,百無聊賴的打哈欠。
如此就等著?徐庶等人倒是不懼,重要的東西都隨身攜帶,舟船突出一個輕裝簡行,搜不出什麼。
不過這群縣兵似乎也沒搜索的意思。
很快那群商賈中有人過來與董厥交頭接耳,隨後徐庶看到董厥一臉肉痛的掏出錢袋,數了一小半交給來人。
商賈中又嘈雜了一會兒,最終一個年長的商人帶著錢財過去與那司掌緝盜典獄的縣尉點頭哈腰。
幾乎立竿見影,縣尉領人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徐庶這才明白過來遭了無妄之災,右手不自覺搭到了腰間佩劍上,不過旋即便鬆開。
江東的大姓多半不在意走脫的奴工,但對縣尉來說是一個借題發揮刮錢的好機會。
徐庶心想。
不過在登船看到艙房裡幾個目光驚恐衣衫襤褸的人之後,徐庶搖頭大笑:
“龔襲,看來你花的錢還是有用的。”
船隻再度啟航,四名換上徐庶等人備用衣服的奴工賣力搖著船槳,倒是讓三人省了不少力氣。
站在船尾,徐庶欣賞著江東的景色,無論是被江水緩緩轉動的圓車,還是圓車旁低矮的房子,都讓徐庶倍感新鮮。
但董厥瞟了一眼就毫無興趣。
“軍師,江東所製圓車,與荊州的水力坊宛如雲泥之彆。”
徐庶此前聽董厥說起過荊州的變化,但歸根結底他去曹操處還不足四年。